漆黑的头发乱七八糟地?贴在他的背上,他的背似乎在微微的发抖,似乎在忍受着某种极痛苦的感觉。

他脸上的表情?也是这样的痛苦,牙齿紧紧地?咬着,耳根通红,这种胭脂一样的红色可疑的蔓延着,令他看起来像是在苦捱什么酷刑一般,连手指关节的地?方都透出了淡淡的粉色。

他的脑子?当然已经飞了,此刻他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他好像已想到了一双手。

这是一双很漂亮的手,就同她的人一般,娇娇小小、指甲浑圆,指尖是粉红色的。

她的手当然不可能?非常柔软,她是习武之人,手惯常会握刀,虎口与手指处自?然会有?一层薄薄的茧……刚开始认识她的时候,她还告诉她,虎口被刀柄磨得有?点痛。

这其实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因为那个时候,她的刀法就足以?杀死那七绝妙僧无花了,刀法虽普通但娴熟,怎么看也不像个初学者?。

但她一直就是个很有?谜团的人,不是么?

他不在乎那些谜团,他只想起了那只手,那只手抓着那个叫“拍立得”的东西,对着刮胡子?的他轻轻一按,咔嚓一声?,留下了他的影像。她就蹲在他的沙发里盯着那张照片笑了,眼睛亮亮的,好像拍到了什么极珍贵的东西一样。

这感觉甚至有?点令他想躲开。

他配不上这样的珍惜。

他一直都这么觉得。

可是,此时此刻,他却又想到了这种“他配不上”的眼神,还有?那双手,指腹即使有?薄茧, ろんぶん 一定也比他的手要更?柔软吧。

他的右手仿佛在发抖,他闭着眼睛,不愿想、也不愿看自?己在干什么,他并不是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他的年?纪并不小,他懂得如何纾解自?己……这本来不是一件难事?……

深林寂静,却也喧闹。

月光落入这片林子?里,令这深林也显现出一种金属般的奇异质感,一阵清风吹皱了池子?里的涟漪,带起了并不大清爽的水汽,风吹过草地?,令野草与灌木相?互摩擦,发出了“沙沙”、“沙沙”的声音。

夏夜的蛐蛐儿还在叫,鸟鸣声?偶尔一二,远处,似乎漏出了一声?狼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