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伸出?手,修长的长指落在?她的被衾上,缓缓挑起被衾一角。
滢雪望着他的动?作,脑子有一瞬的空白,随即又胡思乱想了起来。
若是他有半点想法,便不会一而再的劝她放弃。
若是他有想法,昨晚便不会因?在?意她的感受,与她秉烛夜谈,不厌其烦地?口述以往的案子。
先?前只是怀疑,可现在?滢雪全然可以确定?,嵇堰并?无与她坐实夫妻关系的想法,所有的举动?,全然是为了吓唬她。
今晚是个关键。
看?谁比谁豁得出?去。
看?谁能先?败阵。
若她能扛过去了,嵇堰便知她是不会被吓退的。
若他能扛过去,她知道,她对嵇堰的接受程度也会日益加深。
他吓她,那她索性在?他慢条斯理撩开她的被衾时,她蓦然掀开,在?嵇堰错愕间,掀开了他的被衾,迅速入了满是男人气息的被窝中。
与她那依旧冷冰冰的被窝不同,嵇堰的被窝,暖烘烘的。
不可避免,肢体也有了接触。
嵇堰身体蓦然绷紧,就是乌黑的瞳孔也瞬间紧缩,
眼中带着不可置信地?低下头,瞧向钻入了他被窝中,梗着脖子与她对视的人。
她……
到底是怎么能做到如此矛盾的?
又怂。
又勇。
被窝下,温香软玉,他感觉得到她的身体很柔软,却又僵硬着。
这般僵硬,可就是不服输。
戚氏也在?挑衅他。
嵇堰的眼神骤然凶狠,锐利如鹰,几乎是咬着腮帮子警告道:“你别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会做!”
滢雪:“你不会。”
嵇堰只觉得她在?说什么鬼话。
他不会?
他会!
只要她敢接受他,他便会做那些禽兽事。
“睡回去!”他沉声呵斥。
滢雪也不是真?的想与他作对,虽说这被窝暖和?,但身体紧紧绷绷着,浑身不自在?。
她从被窝中挪了出?去,裹回自己的被衾,睁着一双杏眸巴巴地?望着嵇堰。
“妾身知道,知道郎主?这是故意威吓,逼退妾身。”
嵇堰呼出?了口浊息,失力般躺下。
床榻甚软,没有半点的疼痛。
第一回,他在?戚氏面前如此泄气。
被窝下,依旧还残留着女儿家的气息,比这床上的气息更为强烈。
原本对这戚氏心中有数,以为他吓一吓就能逼退她,可谁承想戚氏却是脱离他所控。
忽然间,他生?出?了几分悔意,当初就不该让她住进鹤院,也不该同意什么与她的一年之期,让她入侵自己的地?盘。
她依旧对他有戒备,可却也会得寸进尺的向他逼进。
他退半步,她能进两步。
静默许久,嵇堰抬手遮住双目,开了口:“罢了。”
滢雪不知他为何忽然说出?这两个字,看?着他好半晌,也躺了下来。
嵇堰遮住双目,思绪放空之时,里侧传来女子软软的嗓音:“郎主?下回别故意吓妾身了,妾身是怕的。”
嵇堰拿开了手臂,双目放空地?望着帐顶,“嗯”了声。
安静了大抵一刻。
滢雪心绪平和?了,她问:“那两个女婢,还有顾媪或都别有用心,郎主?才?会费心思去处理她们,是吧?”
不然不可能在?她屋中宿两晚。
“嗯。”他还是回应了。
“那郎主?确定?过了今晚之后,真?能解决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