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索罗靠在墙上,枪口从陆琢的胸口上移,虚虚的对着额头。月光越来越盛,他暗红色的发显露出来,墙壁上的灰尘顺着发尾上爬,星星点点的尘埃在衣领上驻扎,对男人的后颈虎视眈眈。
“你以为自己的尾巴扫得很干净吗?”
首席不会露出的表情在陆琢的脸上浮现,他在巷子口站定。星盗的枪口牢牢的黏在他的身上,只要他有任何异动,子弹都会穿过他的头颅,让他的脑浆为他的发言致歉。
“我还以为你会和首领同生共死,”陆琢双手环臂,半眯起的双眼藏住讽刺,又从眼尾悄悄的逃了出来,“这么看,你也没有那么忠心。”
巷子挡住了投射在他脸上的月光,只有一小截脖子隐隐泛着亮色。
格索罗没有回应。
嘴角弯起的弧度越发的明显,陆琢半个身子都融进了暗色之中,那双眯起的眼睛眨了两下,在夜色的晕染下看不分明。
再来一记猛料吧。
“你还不知道吧,十七区区长死了,死前供出了红焰星盗团的驻扎地。”
这当然是假的,但是死无对证,任陆琢怎么说都行。
刻意压低的声音掩盖不住幸灾乐祸的尾音,上扬的声调割裂了巷子里的漆黑。
“当初放走他,可是你的决定。”
靠墙的星盗身体晃动了两下,衣角擦着墙壁向前移动,格索罗半捂着腰腹处的伤口向陆琢逼近。
漆黑的巷子里闪起火花。
子弹擦着格索罗的鞋边飞了过去,打在了巷子深处的钢筋上,发出哐当的噪音。
陆琢抽出了一直插在口袋里的手枪,枪口还冒着烟,在他的手上晃了两下,无声的警告对面的男人不要轻举妄动。
“别那么着急。”陆琢背对着月光做了一个嘘的口型。
“我会帮你的。”
追着影子的月亮终于得偿所愿,附上他的脊背,一路攀上发顶。
月光又一次吻了他。
格索罗冷笑了一声,五指微微用力按压着伤口,细密的疼痛感提醒着他面前的男人有多么的危险。
“别把我当成那些会相信你的蠢货。”
做作的婊子,几年过去了还是这副嘴脸。
凝固的伤口在外力的影响下又一次渗出了新的色泽,密密麻麻的撕咬着痛觉神经,生命力在流逝,伤口最外层的皮肉被高速穿过的子弹摩擦的焦黑。
看来他完全不打算配合。
正好,陆琢也没打算救他。
陆琢摸了摸裸露在外的脖颈,将追着他吻的月光被拨到了衣领外,毫无征兆的问了一句。
“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冷?”
格索罗冷眼看着他在这里装模作样,他确实觉得冷,毫无原因的寒意从伤口处蔓延到全身,四肢因为失去温度而变得迟缓,血液流动的脚步被拖着放慢。
“你也觉得很冷吧?”陆琢伸手摸了摸墙壁,墙上的尘埃被带着手套的手指拂了下来,在光线里飞舞。
尘埃。
这可不是什么尘埃。
“你、你做了什么!”格索罗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常年没有人气的巷子里积聚了灰尘是理所当然的事,而这些灰尘里掺杂了什么也不得而知,窒息感席卷而来,格索罗的身体在叫嚣着逃跑,迈出的腿却“啪”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记住了,我是唯一给你送终的人。”
陆琢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收起枪,在格索罗逐渐模糊的视线中走远。
第二天清晨,格索罗的尸体被发现了。
根据尸检报告,是吸入型慢性毒药,通过伤口进入血管,流至全身,最初只是感到发冷,之后四肢血液流速变缓,失去行动力,最后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