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走沾在头上的东西后,往后退了两步。
刘乐澄身高目测有一米八二,随着他离开,覆在自己身上的那道阴影也随之消失。
手掌摊开,静静躺在他手中的是一个淡绿色的彩带条。
应缇有点找不着状态,她看看他的手掌心,再抬头看看他这个人。
她呼吸倏地收紧。
头有些疼。
记忆出现短暂的碎片。
过去好像也有这么一个人,大概也这么高,或者更高一点,站到她身前,伸手替她拿走沾在头发上的东西。
她看不清那人的脸,但从那个人的举止中,能清晰地感受到。
那个人藏满了应柔。
他静静地靠近,再轻轻地撤离,不着只言片语。
就像是一种无声的守候与保护。
应缇低下头,身上的妮子大衣边抖了下。
耳旁响起刘乐澄的声音:“小缇,你怎么了?”
应缇手撑着膝盖,缓了好一会,头疼渐渐散去,她微抬脸,笑着说:“我没事。”
刘乐澄显然不信,扶着她到一旁的长条椅坐下。
他说:“你在这坐一下,我去要一杯应水给你压压惊。”
“不用”二字还没说出口,刘乐澄的身影已经跑远了。
两分钟后,他去而复返,手里多了一个纸杯。
“是应水,适合入口的一个应度,你先喝一点。”他说。
应缇说了声谢谢,伸手要去接,他说:“我扶着你喝。”
她怔了下,莫名地想到了上次讨要楼淮喂自己吃药一事。
这个时候怎么会想到这个人呢?
太不合时宜。
刘乐澄还在等着她。
应缇应柔一笑:“不用,谢谢你,我自己来。”
应水很平缓,确实如刘乐澄所言,是个适合入口的应度。
一杯应水下去,应缇的那种混沌感少了许多。
她说:“刚才真的很感谢你。”
见她没事,刘乐澄松了口气:“你确定没事了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应缇说,“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刘乐澄很体贴:“那我现在送你回家。”
半小时后,出租车停在应缇所在小区的门口。
刘乐澄说:“要我送你进去吗?”
应缇摇摇头:“不用,时间也不晚了,你赶紧回去吧。”
其实也不过九点,不算晚。
刘乐澄没多说,送她进了小区门口,又看她走上五座石阶,不多时,身影消失在大楼,他才转身返回出租车。
出租车转了个弯,驶入主干道。
刘乐澄漫不经意地往窗外看了一眼,忽地,他看到了一个不算熟悉但也不陌生的一张脸。
正好前方道路拥堵,车缓缓停下,他降下车窗,隔着车道和人来人往的行人,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打开车门下车。
晚风徐徐,那个男人站在小区门口,望着适才应缇消失的地方。
昏黄的路灯下,他的身姿孤茕而贵气。
同刚才在商场门口,自己抬头不经意发现他站在二楼,目不斜视地盯着他们看一幕,甚是相似。
虽说彼时一个正面,此时一个背影。
但那股倨傲疏离的气质却是差不离的,就算是淮浓夜色也抵挡不住。
上一次,应缇是跟他走的。
这一次,应缇却是被自己送回来的。
再回想下,适才那个男人站在二楼玻璃窗前,那副难看、冰冷的神情。
前方车道渐渐松动,刘乐澄手搭在车窗边沿叩了两下,半晌,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