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缇中旬的北城,温度已经慢慢凉了下来。
因为紧张,应缇的体温有些高,而楼淮却是偏冷的,碰到他手的时候,她急忙收回来,可指尖那抹冰凉残存的触感又是切实的。
她忙说:“不好意思。”
楼淮不以为意:“收好了去前院喝茶。”
话落,他的目光忽的停顿在她的左手小臂,上面有一条很鲜红的印记,看着像是被什么东西甩到的。
许是他的目光停留的时间过于长,应缇注意到了,忙将手臂往后一遮,也是这时,她才恍然想起另一件事:“您怎么在这?”
听到‘您’字,楼淮定定瞧了她好一会,就在应缇以为自己的问题冒犯了时,又听到他说:“两家奶奶是好朋友。”
应缇多少猜到他和这家主人可能认识,也没意外这个答案,抱起那堆字帖,说:“可以走了。”
楼淮往她怀里看了眼,问:“要帮忙吗?”
“不用,我自己可以。”
按往常,听到她这么说了,楼淮也就不再坚持了。
可或许是那道伤痕,以及她遮掩的模样,联系到之前柳依棠说的被打被骂也不吭声,再看她此刻低眉顺目的受气样,他没来由地叹了声气,然后伸出手。
看着悬停在半空的手,再瞧楼淮那副不容置喙的模样,应缇无端感到一阵柔软。
她将那堆字帖递给他,在他接过去后,说:“谢谢你。”
楼淮淡淡看了她一眼,没作声,转身离开亭子。
应缇迟疑来一会,快步跟上。
穿过长长的一段幽静走廊,两人来到前院。
里边传来一阵欢声笑语。
一道是赵奶奶的,另一道隐约有些熟悉。
待她进了前厅,甫一看见赵奶奶身旁的柳依棠,顿时怔住。
柳依棠看到她,笑了笑,对她身后的人说,“把人接过来了?”
应缇有些听不懂,下一秒,听到身旁的楼淮轻轻嗯了声。
柳依棠说:“小应,我之前不是跟你提过有个让我头疼的孙子吗?他今天来家里看我,正好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闻言,应缇又是震惊又是尴尬。这天之后,应缇照常晨跑、光顾咖啡厅。但遗憾的是,她一次也没见到楼淮的身影。
就连去他公司附近转悠,也是失望而归。
那张手写的号码更是石沉大海,应缇一次也没有收到楼淮发来的信息。
十二月缇,沈冉冉被公司安排去巴黎出差,为期一个月。
小别墅一下子只剩应缇一个人,她住了一晚,隔天思虑一番,决定搬回家住。
她回家住,最开心的是董雨琴,当晚就做了一锅扁食汤迎她回来。
过了两天,董雨琴买菜回来时,带回了一堆宣传单。
应缇无聊,拿起来翻了翻。
忽地,她拿住其中一张,反复翻阅好几次。
董雨琴问:“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应缇走到她身边,将宣传单拿给她看:“公园对面新开了一家健身馆。”
“怎么了?”
“您不是晚上去公园附近跳广场舞吗?”
董雨琴开了个玩笑:“想和我去?”
应缇笑了笑:“倒不是,我想去学游泳,下次您再和小区的阿姨去泡应泉,我就和你们一起去,您不是念叨了很久吗?”
她说了这么多话,董雨琴不得不放下手头的事情,正视她:“是心血来潮,还是预谋已久?”
当然不能说真话了,应缇笑眯眯的:“心血来潮。”
董雨琴叹了声气:“别三分钟热度就好。”
应缇点点头。
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