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他眉间微扬:“没其他想问的?”
她一时没听懂:“问什么?”应缇思来想去,还是赴了楼淮的约。
前几回的见面告诉她,如果她不过来见他,接下来楼淮会做些什么,她无可预计。
甚至,后果是不是她所能承受的,暂且不可得知。
见面的地点在江城城南一处高雅的会所。
先前传话的那个陌生男人将应缇带到一间包间,什么话都没留下,默默离开。
应缇等了一会,周边一片静寂。
包间的风格偏雅致淮静,正门是藤制推拉门,屋内两侧还是推拉门。
刚才一路走过来,应缇大致扫了眼这一带的装置,包间都是一间一间的,想来身侧的这两扇推拉门是隔开包间之间的隔门。
正想着,楼淮来了。
不复早上的那身休闲打扮,今晚他一身西装革履,面目偏为淮冷,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刚才还算空落落的包间,随着他走进来,一下子逼仄了不少。
应缇微微皱了皱眉,因为他身上的酒水味。
无疑,他是细致的。
上一秒她刚皱眉,下一秒就见他脱下西装,往门外一扔。
门外,有人及时接住西装,随后立即回到黑暗中,快得仿佛是应缇的一种错觉。
楼淮略略看她一眼,一边解开衬衫的袖扣,一边走到一旁的水洗台。
台子是白色过度到青绿色的瓷砖,颜色很别致。
刚才看到时,应缇以为是做装饰用的,现在见楼淮手在瓷砖上按了一番,随后有飘着白雾的清水从墙上的孔口流出。
楼淮推开一旁的柜子,拿出一条木色的毛巾,毛巾浸过水,他拧了拧,忽地,像是察觉到什么,他转过身,看向应缇。
他的目光是温和的。
楼之仁脸色异常难看,脸上的肉都随着他先才的动怒而微微颤抖。
楼淮握握应缇的手,无声安抚她,而后进入大门缓步上楼。
应缇对刚才那么重重一下仍旧心有余悸,站在原地发愣,不知两人出去一趟,为何回来却变了个样。
楼之仁走出没几步,复又返回,盯着应缇看了几眼,朝一旁的王叔道:“送她去隔间。”
王叔走到应缇身旁做了个请的姿势。
走出没几步,楼之仁冷而厚重的声音远远传来:“你不是好奇你叔叔当初为什么要出国?今天听个明白,看看你是怎么丢人的。”
书房位于二楼里间,除去只是一间普通得再不过的书房外,它还有个更奇巧的地方,表面是书房,其实书柜之外还有一个隔间,用做谈一些较为隐秘的公事。
不过一年到头也很少用到就是。小时候,应缇不小心闯进来过一次,事后被楼承航罚站面壁思过半天,并且当天不让吃晚饭。
是以有过一次严厉的教训之后,应缇再没踏足过这间屋子。
王叔将人送到,默默合上门退出去。
隔间配置也简单,一面墙布置一个沉木书架,呈放一些上了年岁的文档包,还有一些古旧的书籍,除此之外,就是一套由沉木做成的书桌椅。
昨天刚下过雨,应缇摸了下椅子,冰凉得很。她没坐下去,而是站着。
没一会隔壁传来声响。
楼之仁重重摔上门,将一份文件砸到楼淮身上。随着脱手的那一刻,文件向四周散开。
“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什么意思。”楼之仁气得不行,靠在书桌前喘气。
楼淮不卑不亢,拾起其中的几张纸,匆匆掠过,看见收购几个字样,放到书桌,平静地说:“就是您想的那样。”
楼之仁用拐杖重重敲打桌子,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