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甫一抬眼,她停住了收回来的手。与此同时,她左手拿毛巾擦汗的动作也随之一顿。
眼下,她整个人看起来未免有点滑稽。
隔着一扇门的距离,楼淮正不动声色地打量她。
半晌,楼淮淡淡地笑了下:“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要求公平,未免太天真。”
话音落地,他的手停在她的脸颊处,轻轻地触碰了一下,而后,将她的碎发拂到耳后。
手是冰冷的,就跟他这个人一样,丝毫没有一点温度。
应缇血色尽失,怔怔地看着他。
他定定地注视她数秒,而后直起身,捞过一旁的文件袋,也不多看一眼,当着应缇的面,径直撕掉。
应缇不由得皱眉。
他不声不响地看着她,神情漠漠的。
下一秒,他松开手。
撕毁近半的纸张在空中飘散开,随即白色的纸张、牛皮纸散了一地。
应缇的脸苍白得可怕。
她主动地把尊严放在地上,不奢求他能善待,却想不到他会直接一把撕碎再踩上两脚。
她别开眼,不去看他。
楼淮却是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要将她转过来面向他。
应缇不肯遂了他的愿,如了他的意,暗暗使力与他作对。
楼淮笑着摇摇头,手一点一点地用力将她掰过来。
“应缇,不自量力的事不要做第二次。”
应缇怒目而视:“怎么,你在警告我?”
楼淮冷冷一笑,俯身而来:“我和你,掌握绝对主权的人是我。”
应缇懵了下,紧接着她笑了。
这笑容,极其的嘲讽,看得楼淮不大舒服。
那厢,应缇脸上的笑意不减。
楼淮看在眼里,神情渐渐肃冷。忽地,他的脸庞微微一侧,附在应缇的耳旁,一字一句地道。
“我很讨厌你公事公办的态度。我劝你最好收一收。”
王欣雅忽地唤住她,语气硬了几分:“你必须和梁修泽分手,他也必须回家了。”
应缇没有回头,她说:“他的脚长在他身上,他要走到哪里去是他的事,我不能左右他的想法。”
从咖啡厅出来后,烈日当空,应缇仰头看了会。
她实在不解,最近到底怎么了,总有人先后跑过来要求她和梁修泽分手。
隔天晚上,剧组里有大夜,要拍一晚上的戏,应缇灌了一杯咖啡,在一旁看男女主的对手戏,下一场是她和女主的戏,她正默默背着台词,梁修泽来了。
“万一呢?”郑森说,“男人心海底针。”
应缇:“……”
徐明恒看了会,合上会议室的门,走过去,说:“咱好歹是个不差钱的,就给安排一辆大众?”
楼淮头也不抬,眼睛依旧盯着屏幕,说:“以她过去的处境,现在突然开价位高的车辆进出校园,对她影响不好。”
徐明恒就乐了,坐在会议桌上,说:“这就上心了?”
这话楼淮没回。
他寻思了数秒,身体凑过去,暧昧地问:“那天不是说好由我过去请赵允来当顾问吗?怎么后来你又说你亲自去北城大学一趟,以前你可不会做这种事。”
闻言,楼淮总算舍得从屏幕前移开目光,看向他。
徐明恒摊了摊手,一副很无辜的样子:“别这么看我,这不是实话吗?那天我不就提了一嘴你家那位的指导老师是赵允,赵允又是我们这边打算邀请的并购顾问,”
他尾音突然一转,挤眉弄眼地说:“不会你是因为这个改变主意的吧?”
楼淮依旧没说话,因为不知道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