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缇退到一旁,坐在由藤木制成的吊椅上。
“看不出来,你还会做家务。”这确实出乎她的意料。
懒懒阳光下,楼淮投来一眼,目光淡然:“家里的男性都要学会做家务,这是家规。”
现在还有这样的家庭?专门规定让男人学会做家务。
她顿时来了兴致:“你家庭教育还不错。”
“祖母设下的家规。”
“看来她老人家的思想还很超前。”
“你有想法参与进来吗?”他话题一转,说得极为寻常。
应缇:“……”是她多嘴了。
过了一会,楼淮浇完院子里的花,他把喷洒桶挂在墙上的架子上,走到应缇身边。
一道影子忽然盖下来。
应缇不由得眯了眯眼,神绪微微困顿。
过了两秒,她忽然说:“你怎么来这边了?”
楼淮微微附身望着她,眉目沉沉:“这要问你。”
“问我?”
“你拉黑我的微信和手机号码,我联系不上你,只能过来找你。”
应缇再次语塞。
怎么回事,明明他是用正常的口吻在诉说一件平常的事,可她怎么听出了一股委屈。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
许是见她愣着没回答,他又问了一遍。
“你在质问我?”她比他更委屈。
楼淮愣了愣,半晌,失笑:“我在询问你,不是质问。”
应缇抓住一旁的藤木,脚沾地,往后侧了侧。
“就你想的那样。”她模棱两可。
“我想的哪样?”
他幽幽说道,一双如幽潭般的眼睛更是黑沉沉的,仿佛多看一会,就能让人不由自主地溺进去。
应缇不敢再看,她挪开眼,望着不远处开得正盛的玫瑰。
玫瑰开得正烈,火红的颜色。阳光下,花瓣上润着水珠,像极了那个词语。
娇艳欲滴。
忽地,楼淮一本正经地说道。
“应缇,我想我表达得很清楚。”
应缇转回眼,望进他的眼里。
“所以呢?”
何其安分,又是何其地让人感到莫名的舒适。
楼淮的视线在她脸上停了一瞬,片刻,一个清晰的念头涌上心间。
他眯起眼睛,指尖轻轻敲了会方向盘,拿出手机给助理发了一条消息。
半小时后,车子驶进开进某处高档小区,转了两个弯,开进某栋楼的地下停车场。
应缇略微诧异,她以为楼淮的吃饭会是去某处餐厅,不想是回到个人住处。
楼淮下了车,见她抱着包站在一旁,不紧不慢问了句:“上去吗?”
应缇手指微微蜷缩,有片刻迟疑。
他浑不在意,转身往前走。
就在他要走进电梯前,应缇急忙出声唤住他:“等下。”
他身影顿了下,但没回头,径直走进电梯然后再转过身,手伸向楼层按钮,摁了下,才施施然抬头。
应缇是跑着过来的,她胸腔微微跳跃着,起伏不定。
就像她此刻的心思,飘然不定,没有个明确的去处。
可无论如何,她都不想错过与他独处的机会。
尽管她并不清楚他私底下的为人,是好是坏,是善是恶,但那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愿意和他走。
就像刚才她没有任何迟疑走到他的伞下一样。
楼淮递过来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