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远去,直至看不见了,应缇这才拉着行李箱上楼。
她住在13楼。
这房子也不全是她的,更准确点说,这房子是别人准备给她的。
至于送的人……
应缇不免想起刚刚回来路上收到的一则消息。
几分钟前,一则备注“坏人”,给她发了条信息。
【坏人:我今晚过来。】
只清清冷冷的五个字。
连个多余的字都不舍得说。
还真是符合那人一向的性子。
能用做的,绝不多说。
距离两人上次见面,该有半个月过去了。
其实时间也不算长,但应缇无端就是想念。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想念他,明明这人也没什么心,更不用说,拨多余的心思在她身上了。
她对他来说,更像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个存在。
按圈里的话说,她就是他养的一只鸟,偶尔逗趣,漫长搁置。
实属摆不上台面的东西。
打乱她思绪的是电梯的抵达楼层的断续声。
13楼到了。
应缇放下行李箱,不去管那指纹解锁,而是翻包找钥匙。
她不是怎么喜欢指纹解锁的方式。
因此当初特意让人多装了一个钥匙锁。
那会,那人好像因为这个还笑她来着。
翻了一会,总算翻到钥匙。
应缇把它插进锁孔,转了下,门开。
她一边把钥匙抽回来放包里,一边拉着行李箱进屋。
手在墙上摸了一会,刚摸到开关,正要摁下,忽的,一双手拉过她的臂膀,在她还没来得及叫唤出声的时候,一只冰凉的手,紧紧掐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则是不紧不慢地钳制她试图挣脱的手。
惊吓还未过去,一股清淡得有些冷寂的气息近在咫尺。
应缇紧绷的情绪,在摸清这股味道的主人后,她全身心松懈。
也是了,只有他才会爱玩这番把戏。
刺激的、暧昧的把戏。
她松了手,虚虚靠在他的身上,说:“不是等会才过来吗?”
这人实在是忙,比她还要来得忙,她和他的见面,通常是以他的时间为准。
这么一想,她还真像是他养的一只鸟。
需要了,就偶尔找来逗趣。
比如这个时候,就是他需要解闷的时候。
楼淮捏着她的下巴,低下头,轻声嗤笑:“这不是想你了?”
他人看着虽冷也正经,但私下的脾性倒是有几分不羁的。
他年长她六岁,而今不过三十,人是成熟稳重,但也有几分难得的少年浪性。
应缇极爱他这番浪性。
这会让她觉得,他是个活人,是个实实在在的人,没那么触不可及,也没那么虚虚幻幻。
他的呼吸就近在咫尺,应缇也不和他耗时间了,她凑上去,覆盖他的呼吸,同时问:“有多想我?”
楼淮的回应也是烈的,他握住她的腰,逐步往上,说:“这样?”
黑暗中,应缇轻轻笑出声。
也是这么一笑,不知拨到了他哪根神经,不一会,她被他抱起,走了没几步,客厅的灯应声而亮,与此同时,应缇被他扔在沙发上。
沙发极是柔软,一陷下去,应缇觉得身体骨都莫名软了几分。
她正舒适不到两秒,楼淮欺身而上。
沙发不远处就是落地窗,外面漆黑一片,隔着很远的大楼漫出星星点点,就像一只只萤火虫。
应缇看着,再看看身上的人,心里多有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