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缇走到书桌前,放下玻璃杯,转而将夹在文件夹的合同拿起来。
合同一式两份。
她将这薄薄的几张纸拿在手上,看着楼淮。
清晰地说: “这合同上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完全没有意见,但是,”她顿了下,说,“至于你要给我的东西,我都不要。”
闻言,楼淮眯了眯眼,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她。
应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呼出去,她说:“既然是做交易,我只有两个条件,如果你答应了,合同上的三年可以再谈。”
楼淮收起了那股漫不经心,他问:“再谈?”
应缇点点头:“是的,换句话说,直到你结婚之前,我的去留全看你心情,你想留我多久便是多久。日后你要是乏味了,想让我滚蛋我也可以立即滚蛋。”
楼淮无声无息地盯着她。
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作势要将她看个明明白白。
书房的窗正对着山,临窗远眺,远处山林的景色便可收纳眼底。
刚才,应缇将剩下的一半窗帘也推到一旁。这会,风隐约飘进了屋内。
山林的那股清润,随着风息,也送到了书房。
对视了一会,应缇移开目光,静静地望着那远山。
她在等楼淮的回答。
不知过了多久,楼淮低淮的声音才缓慢响起。
他不急不徐地道:“是哪两个条件?”
应缇站在原地,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她看着那张木桌,看着游泳池边上的人,再看远处的草坪以及更远处的山。
不得不说,楼淮是会生活的人。
或者说,他很懂得享受生活。
可就是这么一个懂得生活的人,说来应该是很有人性的。
但他的所作所为,他整个人露出来的那副淡漠与强势,恰恰与人性这二字背道而驰。
应缇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一个居住在如此悠闲惬意住处的人,做出的事情为何是咄咄逼人,让人毫无呼吸可言。
她站在屋内望着落地窗外。
窗外的人也正在看她。
许是见应缇长时间地站着,丝毫没有前进,更是没有走到庭院来的意思。
楼淮拿起手机,按下她的名字,附在耳边。
他微微抬眸,朝她看来。
手机震了震,静了几秒,应缇接起来。
两人相距不过二十来米,隔着层玻璃,以及阳光视线,说实在的,应缇并不能看得见楼淮真切的神情。
很不用说他此刻的目光了。
可是,应缇却能笃定的是
楼淮眼里该是含着笑的。
那是种理所当然,或者是早该如此的胜券在握。
下一秒,应缇听到楼淮淡漠的声音从听筒那端传来。
他说:“人都进来了,就过来吧。”
应缇不动,也不出声。
他似有很好的脾性,一点也不急:“没事,喜欢站在那边就在那站着,不过……”
他换了一只手接手机,另外一只手则是解开了衬衫的扣子。
随即,他漫不经意地说:“刚刚你还没进来前,梁承宇打来一通电话,他提出了一个让我很心动的条件,我在想要不要……”
他话还没说完,应缇看着他,打断:“楼淮,你别得寸进尺。”
楼淮笑了,他的笑意很轻,如远处被阳光照了一坡面的山,是惬意的。
他的声音却很冷:“应缇,过来。”
应缇过去了。
她摸不清楼淮的脾性。
她原本侥幸,楼淮自那晚放话以后没再出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