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今日下午,黑云滚滚,压人头顶,眼见便是一场暴雨。临水街上行人店家为避雨,作了鸟兽散,刹时一街空寂。阿七不由怕将起来,正在那无计可施,便遇到了捏着扇,插着红花,拧着腰的胡四娘。
二人打了个照面,彼此一惊:怎是她?
胡四娘将她一打量,惊问:“这不是李家的阿七,怎是这个模样?”
阿七蓦得见着熟人,拔腿欲跑,又回神来,忙上前求到:“四婶救我一命,我与阿娘失散,摸不到家里的路。”
胡四娘“诶”得一声:“倒是可怜,平白无端遭了这劫难,幸是遇上我,与你家相熟。”
阿七鼻中犯酸,哭道:“求四婶送了我家去。”
胡四娘疼惜:“唉哟,快收了泪,哭得人心酸。天要大雨,你先随我归家,明日我再送你家去可好?”
阿七感激不胜,谢了又谢,任由胡四娘牵着领她去胡家。
等到了胡家,胡四娘与她洗了个澡,又与她吃食,转头便翻了脸,要将她卖给客商,还道那客商家中百万的家资。
万幸沈拓与歪七赶来,令她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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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栖听罢,度他脸色,问道:“大郎心有疑惑?”
沈拓道:“她身上衣裳簇新鲜亮,式样新巧,我看她生得机灵,平白得了这样的好衣,心里便没半点的疑惑?”
作者有话要说:
阿七不算对男主一见钟情,但是,对他生出不一样的感情是肯定的。
第一百一十九章
阿娣带着阿七回屋, 翻出一身自己不舍得穿的新衣, 说是新衣, 也不过是何栖的一套衣裳裁短收小的, 只颜色鲜亮好看。
阿七接过,摸了摸料子, 又四周看了一眼,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床铺桌案木凳, 样样不少,床尾帐外挂了一只瓦片风筝, 靠窗桌案上架着一面小小的素面铜镜, 一把篦子,一把木梳,又摆了一只黄胖泥娃,粗瓶中插了一簇野花, 装点着质朴的妆台。
“阿姊, 你一个人住一屋?”
阿娣床被席子,点头回:“家中只有我一个下人。”转身关心道,“阿七你换上衣裳,我去厨下盛姜汤与你, 你不要怕, 娘子又和善又大方。”
阿七应了一声, 眼神闪烁,问道:“那……你家郎主呢?”
阿娣道:“郎主虽看着凶, 也是天大的好人。”吐了吐舌头道,“只我有些怕郎主,在他面前不敢高声。”
阿七道:“阿姊真胆小。”
阿娣瞪着眼,偷声:“郎主的刀沾过人血呢。”又肯定道,“郎主抓贼偷匪盗,定动手杀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