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毯,又去茶水间给她接热水。他是如此着急,以至于被插线板绊倒在地。
想到这里,周明桠笑了笑。她走到那个实习生的身边。在他红着脸磕磕巴巴袒露心意的时候,她说了“好”。
几个月后他们就分手了。她有所预料,并不特别沮丧。这段时间里他的好感值一直在往下降。
分手的时候那个实习生喊道,你的掌控欲实在是太强了,没有任何一个正常人可以容忍被百分百地掌控!
周明桠把这个事当作笑话在吃饭的时候讲给了钱念听。钱念这两年赶上了新媒体的浪潮,运气很好地爆火了一阵子,在那年之前已经还清了所有问周明桠借的钱。
钱念听完了狂笑,笑完却说:“他说得其实也没错。”
周明桠轻挑眉毛:“你作为好闺蜜难道不应该无条件维护我吗?”
钱念坐在她的对面切着牛排,用不锈钢的刀锋切下一小块牛肉向她示意着:“你看,假如说我男朋友是这块牛排,我可以不用吃掉他的全部,我可以满足于只占据这一小块的内容。”
钱念把那一小块肉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这样就已经够我吃饱啦。”
这两年她们已经变得非常亲密了,所以周明桠直接嘲笑她:“你单纯是胃口小,别给自己找借口。”
钱念笑嘻嘻地抗议起来,但是手里的刀叉已经放下来了。她从刚才起就在硬逼着自己吃东西了。
周明桠叹了口气,手伸过去把她的盘子拿过来。
“别勉强,我帮你吃。”她说。
钱念的脸微微地红了,张着嘴巴:“……你……你不介意的话……”
“我连你穿纸尿裤的样子都看过了,你怎么现在才害羞起来?”周明桠笑道。
钱念果然因为这句玩笑话而放松了下来。她扭捏了一下,吞吞吐吐地撒娇道:“每次和你出去玩你都这样!又是帮我提包又是帮我擦嘴,总感觉不自觉地就开始依赖你了……”
周明桠笑了。没错,再依赖我一点吧。她换了一副新的刀叉,不紧不慢地切割着牛排。
不管是母亲、钱念、公司的后辈,还是养老院的老人们,周明桠都很愿意帮助他们。只要有人比她弱小,她就会去帮助他们。因为周明桠有能力照顾好自己,甚至有能力照顾好比自己更弱小的人。
她并不把自己称为“善良”,因为她的善举里总是掺杂着私心。她喜欢别人在脆弱的那一刻依赖着自己。
周明桠很强大,很稳定。她像是粗壮而又结实的树干,比她弱小的人攀附着她的躯干生长。她当然不介意这样。
只不过……
她把肉块塞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咀嚼起来:“那如果我胃口很大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