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璋亲口承认自己推墨寻落水,所有人都听到了,扭送他去官府,依照本朝律法,谋害他人,谋杀者,徒五年;已伤者,绞;已杀者,斩。

谋杀其亲属尊长,父、母、祖父、祖母、夫、夫之祖父母、夫外祖父母、妻、妻之祖父母,妻外祖父母者,不论谋、伤、杀、皆斩,兄弟姐妹者,谋杀者,徒十年,流二千里;已伤者,绞;已杀者,斩。

故杀,谋杀者,徒十年,流三千里;已伤者,绞;已杀者,斩。

仆杀主,皆斩。

墨璋承认推墨寻入水,占了谋杀亲属、故意杀人、仆杀主三条律法,若是墨寻能谅解,依照谋杀亲属轻判,牢狱十年,流放两千里,若是墨寻不谅解,依照仆杀主重判,直接斩杀。

这是死罪。

见此情形,林婶娘刚进院子,就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墨昶也是心惊肉跳,忙去看侄儿的脸色,侄儿此时一脸悲痛。

墨昶搀扶林茵然来到墨璋主屋院前。

林茵然扑向自己的儿子,跪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儿子,“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傻……”

她此时根本没有时间想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看到墨璋的惨样,就已经让她没了理智。

“寻儿,看在我管家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你饶璋儿一命。”

墨寻之前一直酝酿情绪,终于等到主角登场,这场大戏当然要唱下去,还得唱得悠扬婉转跌宕起伏。

他的眼泪唰的一下滚落,抬起宽袖捂住自己的脸,“堂叔,那日我落水,险些丧命,我一心想着若我早逝,要将墨府的家业全都交给璋弟继承,可我真没想到,璋弟竟如此厌恶我,竟要置我于死地。”

“堂叔,侄儿实在不知,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

这不仅是墨寻的疑惑,也是院中所有人的疑惑。

墨寻一向待人和善,究竟是哪里得罪了墨璋。

这时,平安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指着墨璋说:“我知道了,你想谋害公子,公子若是死了,这家业自然落到你们家,不是我们家公子不好,是你们图谋他的财产。”

平安一句话点醒了众人。

他们在后面小声地议论着。

“原来是这样……”

“公子平日那么相信他们……”

“原来堂叔爷一家是这样的人!”

“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养了一家白眼狼啊。”

身后仆人的议论声如刀子一样,把把都扎在了墨昶的心里。

读书人最是好面子,即便这事他真是做了,可旁人说起,他心中还是会不舒服。

墨寻则是兢兢业业地扮演着一个弱者的角色,眼泪落得惹人心怜,“我竟不知,堂叔堂婶你们抱着如此想法。”

说完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

“公子的身体这么差说不准就是他们害的。”

“一家子都是黑心的,公子就应该把他们都赶出去。”

“还是快些报官吧,谋杀亲属,斩杀后将他的头挂在城墙上警示。”

“简直是毫无人性,真是该死。”

…… “虽然我很生气,可璋弟作为我们墨家这一辈仅剩的后代,我理应为墨家留下一条血脉。”

墨寻讲出这句话后,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听墨寻这么说,现场看热闹的仆人就更是偏向墨寻。

他受了那么大的委屈,险些没了命,却还要履行责任,为墨家留下一条血脉。

所有人都替墨寻感到委屈。

墨昶听到墨寻这么说,心中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林茵然和墨璋也都松了口气,墨璋的命算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