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应得的?我应得的??我应得的???

墨寻终于崩溃了。

他几乎要窒息了,像是被人掐着脖子摁进水中,头痛欲裂,怒极反笑,理智被汹涌的嫉妒吞没。

凭什么。

凭什么???

他迎着沈乘舟厌恶的目光,倏然抬起头,忍着痛,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滚烫的热气吞吐在沈乘舟的耳畔,似乎能感觉到少年温热柔软的唇瓣一张一合。

沈乘舟最终还是厌恶至极地答应了。

墨寻被沈乘舟剜下金丹时,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婚礼隔日便举办。

墨寻被喂下了回光返照丹,勉强吊着一口气,腹部缠着的绷带不停被血液浸透,带到昆仑的药阁时,药阁的人差点吓得把这烫手山芋丢出去。

与祝茫不同,他的金丹被剜下时,虽然也濒死,但是终究还是他的生命力更顽强一点,让他野草一般挺了过来。

此时此刻,祝茫站在门口,他刚刚醒来,便听见沈乘舟大婚的消息,他头痛欲裂,似乎丧失了一段记忆。

只记得模模糊糊间,好像是大师兄救的自己,是大师兄在自己濒死时,锁住了自己身体内流水般逝去的生命力。

那人的手修长苍白,却比身受重伤的他还冰凉,冷得令人心惊。

他在昏迷中挣扎着,想睁开眼睛看那人一眼,可灵力中途似乎被人突然打断,让他彻底昏厥过去。

眼下,他见到在床上衣冠不整的墨寻,以及二人大婚的婚袍,几乎是电石火花间明白了一切,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可他很好地控制了自己的表情,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糕点,脸上露出了一点难过的神色,刚好刺了沈乘舟一下。

沈乘舟回过神来,似乎也明白自己差点做下了怎样的荒唐事,脸色难看,猛地站起,退得离床榻上的墨寻远远的,仿佛他是什么瘟疫病毒、洪荒猛兽。

“师弟……你听我解释……”他急急切切地与墨寻撇开关系,那张总是冷静的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可祝茫只是勉强一笑,十分体贴温柔地道:“没关系的,师兄。”

沈乘舟脸色凝重,他明白祝茫还是在误会他,就差没指天指地发誓,咬牙切齿地说道:

“墨寻此人性情乖张,为人凉薄恶毒,我绝对,绝对,绝对不可能对他生出任何一丝一毫的情思。”

祝茫破涕为笑,却也没问他们成亲的原因,只是温和地柔声道:“好,我相信师兄。”

他气质如山间松竹,客客气气,温温柔柔,令人亲近,不自觉地放下心防。

昆仑山边界,暴雨如注。洪水从千万里高的天空上倾盆而下,狠厉地砸下一大片血红落花,一片雾霭沉沉,云烟弥漫。

断天阁上,沈乘舟阴沉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