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摇曳下,青年的画像叩拜。

这青年生得眉清目秀,正是顾家早夭的大少爷顾随之,字少宁。

也是他名义上的夫郎。

顾随之也算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才子,虽然囿于哥儿这种可以生子的男性身份,却鲜少有人看不起他,墨寻和他的亲事,也是墨寻实打实的高攀。

可惜这位惊才艳艳的青年,墨寻只瞧过他油尽灯枯时一次,因为他来到顾家当天,顾随之已经是强弩之末。

那天晚上雨打芭蕉,墨寻瞧着顾随之干净的目光,难得心软地抓着他的手,生生等到天亮时,等到顾随之再无力气,才松开他的手。

“若有下辈子...”

墨寻还记得,顾随之干裂的唇微微张合,可再无下文。

若你有下辈子,做个健康的人,配门名正言顺的亲事吧。

墨寻第三次叩首,突然红烛摇曳,灵堂木门吱呀作响,刮起了诡异的穿堂风。

墨寻胆子大,微微愣了下面不改色扶正红烛,正要支着身子起身离开,却发现在供桌更高处,一个牌位也在此时翻下。

恰巧落在他手边。

“罪过。”

四下无人,墨寻恢复成原来的样子,默默念了声,小心翼翼替顾随之扶正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