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寒霜似的眉眼,身影高大挺拔,一袭华贵白袍,正是云槐仙尊――殷云槐。

他将墨寻护在了身后,目光锐利地直射向前面剧烈翻涌的黑雾。

“魔尊!”

飘飘散散的纸钱雨,迷了墨寻的眼睛。

他从睫毛上捻下片白纸,背后就被重重一击,重生后孱弱的身体差点呕出血来,跪久的膝盖青青紫紫,这下疼得他直皱眉头。

老家仆浑身缠着白,满脸都是鄙夷,微微用鼻孔对着墨寻的脸:“才跪了多久,谁让你在少爷灵堂动弹了?”

一个赘婿而已,还真当自己癞蛤#蟆能吃什么好东西,登堂入室就可以做主?

领了苦差事陪墨寻守灵的老家仆本就一身怨气,此刻瞧着墨寻这副狼狈模样,心底暗自舒爽。

墨寻一蹙眉,刚要还嘴,想起自己现在身份却生生住口。这里不比人人平等的现代社会,他更没了之前算得上富贵的家境。

脑子里回过来的记忆告诉他,他只是个冲喜的穷赘婿而已,家里排老四,性格窝囊被看不上,只有皮囊还不错。

当地大户人家顾家嫡长子体弱,冲着他皮囊和八字来冲喜。喜没冲到,过门的当天,还冲得生生让人家少爷咽了气,也难怪家仆都能责难他。

恐怕他的地位,还比不过老夫人养的鹦哥,墨寻苦笑着想。

可守孝这几天,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家仆,属实是太过分了,明里暗里都在阴阳怪气他不上台面,此刻终于逮到机会体罚墨寻,就差把嫌恶写在脸上。

是人都有三分血性,更何况墨寻自诩脾气没那么好。

“知道不该动了?”家仆见他没反应,脸上露出分转瞬即逝的得色,小声嘀咕。

“就知道这么个大男人,长得好看的多半是狐狸精,能冲什么喜...”

可抬头,就瞧见墨寻弦然欲泣模样,涨红了脸,剩下半句话硬生生噎在嘴里。

貌美的青年睫毛微颤,没有血色的薄唇轻抿,头发凌乱,眼里含着水光:“我知道自己笨,家里看地也不行,被顾家关照守个灵堂都要出差错,您教育得是,只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