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这是?你家夫郎叫你呢!”

顾随之拿眼神剜他,只好硬着头皮回神看过去。

金隐阁里面温暖,不比外头的冰天雪地,墨寻的狐裘解了搭在椅上,修长白皙的脖颈便露出一截,那日的指印分明消退了,顾随之却好像恍然又瞧见了似的。

墨寻看着他,眼睛里全是缱绻着的深情,说话的调子也像是在温水里浸过一遭似的,实在叫人发不起脾气。

“怎么想来听戏,也不提前支会我一声。”墨寻遥遥一指戏台,问顾随之,“喜欢这样的吗?”

顾随之闷闷地应声:“......还行。”

“那就是喜欢了,”墨寻兀自给他下了定论,笑意一点点染上他的眼,那里面掺着顾随之看不透的狡黠,“云野觉得有趣,我也觉得有趣,实在情投意合。”

墨寻迎着夫浩安玩味的打量,朝顾随之遥遥继续说下去。

“既然喜欢,我今夜便陪你玩儿这个,好不好?”

顾随之的眼睛倏忽睁大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墨寻,只对上一双潋滟含情的眼。

这声“好不好”,恍惚间同那夜的询问一齐响在耳边,顾随之一时怔愣,喉头梗塞。

墨寻的声音好似窗缝里漫进的夜雾,丝丝缕缕地缠住了顾随之,叫他不知如何挣脱:“人生苦短,春宵难得。”

“这冬天实在太冷。云野,我要你来暖暖。”

谢韫倒吸一口凉气,好歹将几个脏字压在舌根,夫浩安朗声大笑,直叹“活色生香、精彩绝伦”。

惟有这被似有若无的情|欲裹挟着的二人在四目相对,沉浮之间,早已分不清假假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