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小声点儿,你以为他们是什么普通背景吗?”
临近傍晚,医院里静谧无声,仅仅有几名护士来来回回走动的悉悉簌簌声,骤然间,顶层轰轰隆隆的又是一阵摔打声,动静不小,像是要把整间病房拆了一般。
杨启从前觉得段煜是个常年不出门的死宅男,高高瘦瘦,一拳头就能给他干散架,但真打起来了,才发现这货浑身都是肌肉,很不好糊弄。
“我应该在宿舍就...就把你捅死。”段煜开口道:“反正周迟现在真的恨死你了。”
他做完手术,那一头乱蓬蓬的头发被剪了一半,终于能露出眉眼了,看起来清爽不少。
只是不说话的时候,一双黑幽幽的眼睛像是深夜的鬼魂,盯人时候莫名心里不舒服,说完那句话时,眼底漫起一丝诡异的喜悦,颇为渗人。
是他先挑的事,听了某个令人发笑的消息,直接闯了进来,默默丢下一句话。
“听说你阳痿了...这回是有心也无力了,周迟...周迟听见也会很开心的...我会把周迟照顾的很好...”
杨启如同天塌了一般悲痛欲绝,恨不得当场提枪去三楼做个假的安上。
他先前拿着拳头搁在医生下巴底下再三逼问,得到了不日之后就会好起来的消息,心头的郁闷才总算消解一点。如今听到段煜这副得瑟的语气,怎么能按捺的了。
他单手扬起手边的一把凳子,也不顾自己胸前伤口又崩开了,红着眼就要掷过去。
两人顿时又成了雄赳赳气昂昂的斗兽,准备再撕个头破血流不可,却在这时,病房的门被不紧不慢的敲响。
门口那人很有风度的等他们都安静下来,才推门踏入。
男人穿着一身素黑风衣,身上裹挟着淡淡的风寒气息,大概是久坐高位,莫名有种压迫的意味,就连杨启这类惯于作出嚣张姿态的太子党也皱起了眉头。
“我是祁阔的叔叔,祁斯贤。”他打量了一遍两人,沉声继续道:“你们不要紧张,我只是来了解一些情况。”
“关于你们的室友,周迟。”
......
于言旭给周迟搞来的房产,隐匿在京城中心,在这个地段称得上有价无市。
他的有钱是整个京城圈子里是有目共睹的,平日里百无聊赖,开几处私房餐厅供那些权贵子弟在里面社交,再随手投投资,反正他们赚钱也很容易。
若要说里面有没有一些藏污纳垢的事情,那谁也不知道,也没哪个有胆的敢去查。
难怪包个小情儿都这么兴师动众,确实很有底气。
于泽秋眼帘懒洋洋的一掀,扫视了一眼房间的装潢。
他微感讶异的发现,他哥下的心思不算少,甚至可以说很用心的设计了每一处,和他料想的那种玩弄心态不太一样。
“先停一下,别动...”
周迟突然哑着嗓子喘了一声。
他被于言旭擒着腰向上猛的一颠,那一瞬似乎进了哪个不得了的地方,汹涌的浪潮夹杂着痛觉铺天盖地袭来,他一言不发的咬着唇,浑身都紧绷起来,冷汗涔涔滑落额角,顺着下巴一滴一滴落在于泽秋的手腕上。
于泽秋垂眼,无声无息的挠了挠手腕。
“让你慢下来,没听见吗?”周迟说。
他修剪平整的指甲深深陷入男人的背肌,忍得狠了,连说话时都紧咬牙关,喘息像是从齿缝间溢出去的。
这声音猫爪一样挠人心,分明是叫人再紧紧扣住这截腰上下死命的颠簸。
于泽秋右掌卡在他的下巴,动作轻缓的朝上一掰,于是这冷峻的男生被迫扬起脑袋,露出最脆弱的咽喉,他慢慢摩挲着那点凸起的喉骨,将嘴唇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