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上了别的船挑了一袋橘子,小小一个,就是有不少压坏了不新鲜的,得仔细了挑,船上的人说是能尝,她给小枣剥了一个,又分了一半给木兰,酸酸甜甜的。
卖辣子的摊主没走,许三七趁着人少还买了些八角桂皮,木兰去找卖陶的师傅定了一批碗,又买了几十双竹筷子,说是晚上就能送来。
东西越买越多,银钱越花越少。
张云收了摊来找人,几人一块推着板车往回走。
“你明日就出摊了?想好了在哪儿摆吗?”路上张云听她说了摆摊卖吃食的事,诧异道。
“嗯。”许三七眼珠子转了转,说:“到时候云姐你可要来给我捧场啊。”
张云自然是满口答应,木兰吃着橘子,决定不追究方才的事了,也松口道:“等我休沐了去给你帮忙。”
橘皮剥了没舍得丢,攒了几个叠在一起,留着能做小橘灯,巷子里有人像是才听见消息,火急火燎地出门,木轮打转,步子不停,各家有各家愁
第33章 城管没来
又是一日秋朗气清,早过了五更,天微微亮,远望海上有雾,薄薄一层,潮不知何时退了,礁石冒了头。
许是昨日热闹太过,风穿过渡口,只听见码头上的只言片语,脚夫弯着腰扛货,集市上支起三两摊位,内市未开,就连吆喝声都听不见几句。
卖热食的摊位是要抢的,四周摆几张木桌配若干个板凳条子,都由胥吏管着,一位一日五文。
许三七找了个离桌子板凳近些的好位子,这处在渡口大门左手边,过路的人都能瞧见。
“这么早啊,我看你脸熟,是不是住西巷那块儿?”那胥吏是个年轻人,收了钱,靠着角落的石狮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语气有些困倦地问。
“不是。”许三七没细说,取了柴烧灶,又抽空招呼他:“来一碗么?”
摊面上摆两个木盆,一个装番柿子,约莫二十来个,都是去好皮的,一个盛大早上起来片好的鱼片,满满一盆,腌制至少也得半个时辰,不怕坏了,不过要是有碎冰铺底的话,鱼肉的口感会更好些。
海城倒是有冰井的,就是用冰的价格高了些,她打算先摆上几日试试,再考虑那些。
“你这怎么卖的?”那胥吏见她捣鼓得有模有样,又是新来的,干脆找了个位儿坐下看她忙活,左右也没别人来租摊位,他闲着也是闲着。
许三七把番柿子切碎了丢进锅里熬酸汤,用长汤勺搅了搅,说:“第一碗,不要你钱。”锅底的清水是早上才打的,她一路推过来也没费什么劲。
“那挺好!”年轻人闻见锅底的酸味儿,瞌睡醒了,笑说:“得亏我是今日轮班,这就尝尝你家的手艺!”
“你这姑娘会做生意!”有个和他穿着相近的中年人从渡口出来,听见他们说话,也凑了一嘴热闹。
小枣搬了个马扎坐着帮许三七看火,黄泥小灶总是要添柴,不像家里的灶,一时半会儿不看着也没事。
酸汤煮得冒泡,换锅炸鱼片,沾了蛋液裹了粉的鱼肉下锅,炸得两面金黄起皮,捞进竹筛里沥油,许三七给碗底铺了豆皮丝,又问那小哥吃不吃粉。
“自家做的,就几碗,卖完就没有了。”豆皮家里买的也不多,酸汤鱼片主要还是吃鱼。
炸鱼片的锅子撤下去,酸汤锅端上来接着煮,有些费事,她打算一会儿趁人不多先炸一屉子鱼片出来备用。
“小老板,给我也来一碗,不白吃你的。”后来的那人调侃。
“两碗加粉,得嘞!”
这时集市里陆陆续续来了人,也有别家来租摊位,卖炸虾鱿鱼的摊主是个上了年纪的阿婆,靠渡口里边儿还有一家卖面食的,不是白面,是杂豆和玉米磨的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