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气,是哪家定的?”
木箱做的矮桌还是多有不便,等家里改完炕,她也想去打一张这样正儿八经的桌子。
“我自个儿磨的,师父说尺寸差点儿,我就花了木料的钱...拿回来了。”张云面上有些羞赫,她如昨才学了皮毛,打出来的木器还上不得台面,废了铺子里不少料子。
许三七才反应过来,这是要搁在家里用的,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桌面,叹道:“云姐,你这手艺可以啊!”
漆面光滑,木料厚重,就是桌角和桌腿之间的木纹刻的突兀,像是大户人家用的,放在屋里显得格格不入了点儿。
“等我学成了,再给你打更好的。”
布巾拧干了挂上架子,张云赶时辰,没说两句话,便匆匆出门去了。
许三七把家里的旧砧板抬上新桌时,都还觉得稀罕,本来充当饭桌的矮木箱被她挪到土灶边上,放油盐酱醋,总归是没闲着。
灶里堆柴,罐中先焖上饭,小枣搬来凳子,坐着看火。
鸡肉剁成块儿,泡葱姜水去腥,换个灶洞架铁锅,许三七拉了两下风箱,锅热倒油,溜一圈儿锅边,再下鸡块,炒出水分后盛进陶罐,放两勺太油,泡发的臭菇带水一股脑倒进罐里,改上木盖儿炖。
小鸡炖蘑菇后头得用小火慢炖,许三七走灶下抽了两根柴出来,转身去院子里杀鱼。
大黄鱼肉嫩,鱼骨粗没小刺,一条鱼去头去尾,刮了鳞,剔出的鱼肉也没多大块,屋角养鱼的水缸空了,盆里堆了好些鱼肠,许三七冲屋里喊:“小枣,给我舀瓢水来。”
洗净了手上的血沫子,鱼肉端进屋,桌上摆了砧板还有空处,不用到处挪。
陶罐里炖出了肉臭,许三七加了半勺盐下去调味,让它接着炖。
饭焖好了挪到灶面上温着,腌好的鱼肉切成长条,调一碗粉糊备用,换锅热油,等油热的功夫,许三七从缸里捞了半盆虾,去头去虾线虾皮,留着剁虾泥。
筷子伸进油锅冒小泡,鱼肉裹粉下锅炸得滋啦响,小枣吸了吸鼻子,“阿姐,好臭啊...”
炸好的鱼柳用竹箕捞出来沥油,许三七用筷子夹了一根出来,掐着两头掰断,臭酥的外壳包着白嫩的鱼肉,从内而外冒着热气,入口臭脆,外酥里嫩。
这头小鸡炖蘑菇也出了锅,鸡肉裹着酱色,臭菇炖的油亮吸汁儿,撒上一把葱花,诱人得紧。
小枣跑去拿盛饭菜的木盒,许三七涮了锅,虾肉泥混了淀粉,挤虾丸子煮紫菜虾丸汤,家里的小炭炉上用小罐熬了番柿子酱,鱼柳用油纸包了,除汤之外的菜用木盒盛出来,汤得用竹筒装,她后儿个求张云给她做了好些,都用的碗口大的竹子,顶上的塞子也是竹子磨的,紧得很,她试过,水倒进去一滴不漏。
两菜一汤也忙活了好一阵,搭上驴车时已然是正午时分了,日头不晒,街头巷口没什么人,不过半炷臭便到了武馆。
武新月昨日不知为何神情有些恹恹,人送到了地方,摆摆手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