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难过的表情,“大哥他真是病糊涂了啊……”
“怎么?”莫琪然意识到什么,试探问道:“那个人已经过世了吗?”
他之前没往这个方向想,因为现今这个年代,六十几岁才刚退休没多久,算不上很老。而且许兆清虽然病入膏肓,但许兆清的堂哥们都有超过七十的了,也还活得挺健康。哪能这么巧,偏偏就让程含恩死了呢?
“人早没了,三十多年前就没了。”许兆成摇头叹气,“我大哥跟你结婚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和含恩之间不一般……”
莫琪然想起自己婚礼时这个二弟的表情,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又走进了古早电视连续剧,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倒是许兆成叫家里的佣人拿来一本很旧的相册,翻了几页之后,指着一张黑白老照片说道:“你看吧,就是他。”
莫琪然探身过去,看到一张六七个人的合影,其中有一个年轻人与自己的眉眼颇为相似,身上穿得也是类似军装一样的收腰长礼服除了色,几乎和他结婚时那套一模一样。
“程家是许家还在南洋时的合作伙伴之一,我、大哥还有他年纪差不太多,所以从小就认识。”许兆成像是在感慨什么似的,把压在心里许久的事慢慢讲出来,“后来,我们举家搬到英国,联系就少了。大约是我十九岁的时候吧,含恩和家里闹翻了,独自飞来英国,于是我们三个又开始常常一起出去玩。当时,我什么都没发觉,因为父亲已经给大哥定了亲事,含恩身边又从来没断过人,而且,含恩就在英国住了一年多,他连我大哥的婚礼都没参加就走了……”
“他去哪了?”莫琪然轻叹一声问道。
“我不太清楚,他后来就彻底跟我们断了联系。直到程家给他办丧事时,我才听说他是出车祸死在美国了。死的时候,还不到三十岁……”许兆成抬起头,“琪然,这都是四十年前的事了,要不是你婚礼上穿了那套衣服,我都想不起来程含恩这个人。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但你也别怨我大哥。唉他这辈子不容易,家主这名头听着很风光,实际上却是最忙碌也最身不由己的。反正让我去坐那个位子,我是不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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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琪然想,有人打破头要争,有人避之唯恐不及。权力这东西真是柄双刃剑,难怪许少睿天天都像背了一座山,许少威早早躲去缅国,只有一直不被看重却依旧守在许老头身边的少礼渴望用这个名头来证明自己。
这么想来,之前他们回国变更慈善基金会法人时,明明不是什么急事,老头子却没有改动计划等少睿,反而带着少礼一起出发,恐怕也另有用意。搞不好许兆清一直都最属意少礼,硬是搞出这么大一个局,只为了让老二心甘情愿地接手许家。
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一盘棋下十几二十年,连亲生儿子都要算计。可这老家伙越是算无遗策,他对程含恩的早逝应该就越是遗憾吧。所以,得知自己生病之后遇到个长相相似的就要娶回家里陪在身边,吃不动了也能看着,好歹是个安慰。
莫琪然终于彻底弄明白老头子对他这么好的原因了,但他又不爱许兆清,当然也没什么好怨的。反过来,他还得感谢一下许程二人之间爱恨纠缠呢。
于是,他在许兆成面前演了一分多钟的委屈和难过之后,就像是下定决心了一般,说道:“不管兆清到底爱谁,总归他娶的人是我。我不能在这个时候为了四十年前的事埋怨他。你多给我讲讲有关程含恩的事吧,我学着点,哄哄兆清,让他……让他……临走之前能开心一点……”
许兆成听完这话,既安心又惆怅地叹了好几口气,然后才凭着久远的记忆断断续续说起那些陈年旧事。
他对莫琪然的印象其实一直介于好和不好之间,之所以能接受,完全是因为清楚知道许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