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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在冬月,距离新?年,不过一月。
先是国丧,再?是新?帝登基,姚晖身死、宫中?废相权带来的动乱随着两件大事的发生,被?冲散不少。
一朝天子一朝臣,周绮摇摄政,捏住了不少权臣。
京中?没有许多人设想?的慌乱,反倒平和许多。
到底站队太子还是站队太后,许多人都在心中?犯嘀咕,摇摆不定。
虽然太后如今权柄愈甚,先帝尚有遗诏,天下大事,可与太后商议决断,朝中?重臣几乎已?经完成站队。
随着姚党一行人的消亡,空出的位置,除了一些迂腐到极致的老古板,其他人若非太子近臣,便是周绮摇一手?提拔上来的。
很快,众人的目光就落到岑家
岑家向来是忠贞的保皇党,这次、这次应该会?站太子的吧?
会?的吧??
年前,京中?忙碌不停,尤其是吏部和礼部,灯火彻夜未歇,几位主?要官员,年前近乎看?不见人影,为着各种琐事奔波。
礼部忙着先帝的丧礼、新?帝的登基、来年的科举,礼部尚书忙得想?死。
吏部不遑多让,岑文镛一连几日,都是宿在吏部。
先帝杀空了一批老臣能臣,留下无数空职,他如今要想?办法,将窟窿补上
先帝的意思是由数位位卑权重的臣子,再?创一个能与“宰相”相媲美的权利组织,行宰相之职,却无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滔天权柄。
岑文镛老了不少。
直到年后某日,散发出另类生机。
然后光速,投奔到周绮摇门下。
众人:“……?”
好一个奸佞!!!
岑文镛不管什么奸佞不奸佞的。
他只想?,岑聿好好活着。
老来丧子,人生三?悲。
去?年岑聿身死之时,他悲从心生,却不敢细想?。
岑家百条人命,担在他的肩上。
他不能做太自私的人。
不到半年,他已?现了疲态,人如老犬疲骡般,伏在案前,看?着一份又一份的奏折。
岑聿死时,有人想?挑出一子,过继在乔昭懿膝下,为岑聿摔盆送终。
姜归宁说死也没让。
她说岑聿这一辈子,太苦了,不想?死后还做让他不甘愿的事。
姜归宁当夜抱着岑文镛掉泪,说自己释然了,无子就无子,人都没了,还惦记着活人的想?法做什么。
岑文镛如今再?看?吏部的灯火,骤然想?起某日和儿子在书房的交谈。
岑聿说:“人生本就处处遗憾,该释怀的都释怀,该坦然的都坦然。”
岑文镛长叹一声。
明知岑聿是周绮摇吊着他的饵,可他还是上了钩。
甚至心甘如怡。
他知道,周绮摇要走一条古今无人的路,可这路已?是必然。
新?帝无能,周绮摇距离那个位置,仅一步之遥。
是人,难免心动。
也许纷争不休的历史?,添了抹暗香,会?更让人觉得圆满。
也不知道后世会?如何评价他这位在半路走偏了的臣子。
……
随后三?月,京中?并无大事,只有雍王府的牌匾,被?拆下,姚玉雪带着孩子去?了洛阳。
去?年八月,姚玉雪生下了一位姑娘,粉雕玉琢,很是惹人喜欢。
高叙在知道姚家被?捕后,曾想?政变夺权,最终被?射死在金銮殿前。
但陛下到底对自己的骨肉有几分心善。
姚玉雪腹中?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