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有意外。

他都习惯了。

比这离谱的事,他都遇见过。

大氅被扯开大半,露出了一半身子,被雪风一打,透个彻底,岑聿喝酒动作一顿,将大氅扯回点,揶揄起?来:“下雪不冷化雪冷,这才刚开始,你怎么就不行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钦差毫不害臊,甚至将身子再?向?岑聿怀里挤了挤,从?远处看,两人就像叠在一起?似的。

“我?都快五十了,哪还能和你们年轻人比。”

有随行的年轻官员听见动静,叼着饼回身,满脸无语地转了回去。

成日腻歪在一起?。

知道你疼岑聿,也不至于这样?吧。

咦,恶心心。

雪渐渐停歇,天色大暗,已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但从?月亮方?位,估摸在子时?前后。

几人动身,向?前再?行一里,前方?之人却忽然?齐齐顿住。

再?之后,刀剑顿出!

剑身刀身擦过鞘体,寒意骤现!

钦差喝了两口烈酒,缓过来不少,左右一看,忙向?岑聿身边挪,惊魂未定,“来的是谁?”

岑聿没有吱声。

他攥着剑,挡在钦差身边,手背筋骨寸寸突出。

抬眼望去刹那,瞳孔微微压紧。

那一瞬间的表情,透过无数时?空,再?度传来。

那是出现在茫茫雪地中的一线黑。

马蹄阵阵,响在雪夜。

来者黑盔黑马,二十余人的队伍,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两个官驿中。

是骑兵!

众人脸色猛变

兵贵神速,骑兵是所有人的梦魇。

何况眼前这些,根本不是普通骑兵,明显是精锐。

昔日,大邺开国皇帝在胶东起?义,手中仅一千骑兵四千步兵,十日日,连夺三城十八寨。

眼前的虽是轻骑。

可周遭霜寒,他们艰难前行一日,体力消耗过半,面对此等埋伏,心顿生寒。

马鸣声、铁蹄声、刀剑击鸣声混杂着哀嚎声,缠在一起?,响在雪夜。

但他却依然?听得清,每一根箭矢刺入身边人身体的声音,还有皮肉被钉入地面的闷响。

淬了火的刀滑碎肌肤,无数温热的血哗然?浇下。

转瞬间。

一个刚说笑过的人,变成一堆腐肉烂血堆,只剩一个头,随着刀起?到落,在地面咕噜噜转着。

所有能用的人手都向?他所在方?向?赶来。

黑夜沉沉,寒光熠熠。

对面持到劈来,岑聿送剑入鞘,抬起?一挡,心里一震!

金戈嗡鸣,刀锋横绞。

岑聿反手抽出一道寒光,剑光通身玄铁所制,寒光阵阵,抽出刹那,借着周围白雪映照,反出一道剑光,投在彼此眉眼。

刀剑死死抵住彼此。

岑聿微微闭眼,转瞬下了决断,对身后一人厉声道:“你先带严大人走!”

钦差,正是姓严。

那人似有犹豫,看向?岑聿,再?看血腥遍地的戈壁,终于咬牙,拽来一匹马,带着严大人疾驰而去!!!

马鸣阵阵,一路急行。

却有点点猩红溅落在地,随之晕开。

有人射箭,击中二人之一!!

岑聿略微分神,面前人眉头紧锁,再?度发力,刀尖寸寸逼近岑聿的鼻尖。

岑聿借势收力,后仰翻身,剑身向?戈壁缝隙中一插,干脆舍剑,伸手去劈对面人的手腕。

咯噔

刀应声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