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以往出门?都有孝敬。
就是今日?这个,怎么一句打探的话?都不见。
不止是话?不见,就连问询的意思也?没有。
等到宫里备好的轿子前?,乔昭懿依然保持目不斜视的样子,和小李公公微微颔首见礼,就弯身?上轿。
小李公公:“……”
他似有忧伤。
还以为是个肥差。
原来请的是块木头。
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没想到,念头刚从脑子里升起,还没来得及盘旋两圈, 手里就被人悄声塞了个东西。
是送乔昭懿出府的方?嬷嬷。
方?嬷嬷仿佛什么都没做, 甚至都没抬头,捏着帕子略一福礼, “一路上辛苦, 劳烦公公照应着。”
小李公公:“……欸
依誮
。”
怪哉!
孝敬的规矩都懂,怎的一句话?也?不问。
咸鱼才不愿意主动惹事。
虽然被逼到极致, 也?会摆尾, 但没事的情况下, 一点也?不愿意和麻烦人物打交道。
她?和邓仪平日?里都不联系。
至于等下入宫是好是坏, 问不问的又?有什么区别?。
未得特赦,乔昭懿只能自己入宫, 身?边伺候的可以自己备顶轿子,候在外头,晚上接她?一同回去。
轿子极稳,里面生了暖炉,一路上颠的乔昭懿都生了倦意,强睁着眼睛,才捱到宫里。
……
入宫再行许久,方?到西暖阁。
乔昭懿第一次见封建时代的君主,说心里毫无波动自然是不做数的假话?。
这个身?份,她?在前?世的项目策划里写过许多?。
但真实打实的相?见,还从未有过。
乔昭懿先在殿外请安,虽是正午,从外向里窥,皇帝的脸却隐藏在一片朦胧的黑影里,辨不清真颜,可身?上常服,却向外映出澄黄光亮。
皇帝尚垂着头,手中执笔,批阅着各处奏折。
他只露出半张侧脸。
乔昭懿跪在殿外,觉得皇帝这人在此时此景下,就像庙里的金身?神佛,窥不清虚实。
一通请安问话?,这才到里间。
乔昭懿再度请安,良久方?听头顶一声笑:“行了,起来吧。”
“谢陛下。”
乔昭懿起身?,皇帝身?后的尚公公适时上前?虚扶了把。
乔昭懿是臣子的家?眷,高叙则是皇家?丑事。
先前?态度再冷,现在也?转好稍许。
高叙尚在一旁跪着。
他不是后宅妇人,常年被婆母在佛堂祠堂里头靠着罚跪站规矩,从清醒到现在,已跪了一个多?时辰,还是在青砖地上。
膝盖处又?热又?痛,仿佛千百个蚂蚁在啃食肌骨。
可他不敢动,也?不敢求陛下让自己起身?。
刚乔昭懿跪拜行礼时,陛下目光未曾注意到他,他试着将膝盖自地面轻轻抬起稍许。
抬起的瞬间,啃噬他的千百只蚂蚁,就如活过来般,沿着肌肤扭曲爬行。
高叙:“……”
他进退不得,又?一道目光扫来。
太子表露关怀,“六弟,你怎么了?”
此时,乔昭懿也?逢陛下亲口特赦,从地上起来。
没想到,刚起身?,就听见太子的声音。
六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