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抬头,捧着岑聿的脸,亲了一口,笑问起来。
笑语问檀郎5
念头在脑中升起得突兀又自然?。
没嫁进来前, 她就想过来日要过纳妾这关?。
体面些的人家,纳妾添人都要主母点头,方?才妥帖。
这事没什么由头来拒。
善妒,是七出?之罪。
在古代?, 女儿嫁出?去, 就不算是娘家人, 不管在夫家讨的生活如不如意?, 也不会太?插手。
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会在家族蒙羞时也坐视不理。
七出?之罪被休, 对以名声活在世上的家族来讲,足以羞煞满门,还影响身下的妹妹们?出?嫁。
乔昭懿想?过,岑聿作?为岑家唯一后代?,不管那地行不行,都要掩在明面下,万不能透于人前。
岑聿纳妾,那是闺房话, 尚且好弄。
正?院和岑家的几?房长辈向东院塞人, 才是难事。
但纳妾来得如此早,真?在她意?料之外。
更没想?到的是, 岑聿一招“师夷长技以制夷”直接给所有事都堵了回去。
世上就没有人愿意?和人共侍一夫, 不然?昔日房玄龄的夫人也不会服毒相逼。
岑聿为了东院无人,开口要给公爹纳妾。
乔昭懿眉眼弯弯。
这是在变相和她许诺吗?
一生一代?一双人。
这是纳兰容若的词, 一阙词, 旷古绝今。
乔昭懿看着岑聿, 与其对视。
她没错过岑聿一闪而过的怔然?, 仿佛心跳漏停半拍。
乔昭懿很满意?岑聿反应。
这就是站在时代?伟人肩上的感觉。
很爽。
还有点甜。
乔昭懿没让岑聿回答,给二人披上大氅, 从房里走出?,她执着盏灯笼,拉着他去外面见自己下午堆的雪人。
京中近几?日都无雪,先前下的一场,还剩些未消的残雪。
她白日无事做,寻了些来,压成雪球,再浇些水,反复几?个来回,终于堆成个十寸高的小冰人。
京里迈入隆冬,天气一日比一日寒,水和着雪放在避开日头的地方?,不到半日时间?,就冻出?雏形。
雪人上下两个身子接着冰水连在一起,再撒上层薄雪,夜晚天色幽晦,放置地方?又是乔昭懿特意?选的。
各处都依着她所说,暂时熄掉灯火。
远远走来,除了天上的星子和乔昭懿手中的灯笼,再无光源。
周围满是寂静,瞬间?将刚才在堂屋里的欢笑喧嚣隔开。
只是并不沉闷。
被她牵着,暖热的水里渗进绵密的沙。
那些一直困着他的囚笼,在某刻短暂消融。
一切都回归安静和惬意?。
乔昭懿步子已够轻,没想?到岑聿的更轻,她落脚时还有和雪地的窸窣音,岑聿却几?乎不闻。
要不是现在就牵着对方?的手,真?以为对方?如风般,顷刻间?就要散了。
乔昭懿想?到过往看过的许多浪漫场景,忽然?凑到岑聿身边,鬼鬼祟祟又期待地问:“夫君,我能背你一下吗?”
她夫君身子骨不大好,就不让他背自己了。
让对方?也感受把?什么叫快乐。
岑文?镛不是个严父,但这几?日接触下来,也能发?现,对方?是个对儿子有期许的父亲。
岑文?镛为岑家搏富贵。
岑聿是享受富贵的一环,也是博富贵必不可缺的一环。
作?为岑家独子,岑聿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