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昭懿如今每日卯时来请安。
难不成,日后她每日都要和岑文镛一样?,寅正就起??
不然新妇已到,做婆母还睡着?,传出去?像什么话。
姜归宁吃着?茶,觉得这可不成,压着?心里所想,强晾乔昭懿一刻钟,才?把茶盏放下,先说了说旁的,才?把话题引到真?正想说的地方,“懿儿呀。”
“娘亲。”乔昭懿当即从椅子?上起身,满脸恭敬谦卑。
但眼?下的乌青和脸上的倦意?,是怎么也掩不住。
姜归宁关怀起来:“好孩子?,母亲知道你有孝心,但也要注意?身体,冬日天冷”
不如日后就卯正再来吧。
再不行的话,辰时也可。
还没说完,乔昭懿就温声打断:“能替夫君为母亲尽孝,是儿媳的福气?,怎么会觉得冷呢?”
姜归宁提起一口气?,还没张口,又被乔昭懿密不透风的话给堵回去?:“未出嫁时,娘亲就数次叮嘱儿媳,说她在家时,都是卯时给婆母请安,娘亲百般叮嘱,儿媳不敢忘。”
姜归宁:“…………”
把林氏都摆出来了,孝字压死人,关键是,提到给婆母请安,姜归宁没由来的心虚。
她除了刚嫁进去?的头两个月,别的时候就没给老?夫人请过安。
因为父亲暗中使?了力,直接让岑文镛外?放离京,攒政绩去?了,她随行,日子?极是快活,返京前?还生了岑聿。
姜归宁一想到日后都要这么早起,心有戚戚,不多时就让乔昭懿回去?,没留她在这伺候早饭。
见到她就想到次日还要早起,一点胃口也没有。
乔昭懿前?脚刚走,后脚岑聿就差人过来,是之前?在东院伺候的婢女。
姜归宁刚应付完乔昭懿,又来一个,顿觉疲累,斜眼?看?去?:“你最好有大事。”
奔丧都没这么勤快的。
“禀夫人,少爷让小的来回话,说明个儿是少夫人的三朝回门,事情多,想请夫人免了明儿的晨昏定省。”
免了晨昏定省
岂不是说明儿不用寅时就起??
还有这种好事???
姜归宁坐在主位上,撑了半晌的嫡母样?子?,才?略一挥手:“难得东院开口,明日便休息一日。”
不错。
她也能睡足。
……
乔昭懿回去?时,岑聿还未走,两人一起用膳。
无声饭毕,岑聿递来一礼单,上面是他?差人备下的礼,用在三朝回门时。
岑聿:“你看?看?,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儿?”
礼单专人准备,自是挑不出错处。
乔昭懿翻了翻,发现礼备得极厚,还有给乔昭兰和乔明也的份。
乔昭懿:“我三姐姐要是知道还有她的礼,一定喜得不行。”
她笑着?把礼单放下。
岑聿辰正方去?缉查院,也不急,二人能说说话。
乔昭懿是个懒骨头,不喜欢硬邦邦的凳子?,便坐在长?榻上,身下放置两个垫子?,边上则是刚烧起的暖炉。
里面用的都是京里最好的银丝炭,烧起来无烟,也不呛人。
乔昭懿起了个话头,问今日岑聿都去?做什么,几时能归。
银票作伪,不管从什么角度听,都不是小事。
岑聿:“昨日刑部发了函,让京中所有钱庄自行核账,今日约莫能有结果,我去?看?一眼?。”
“那谁去?查案?”
“邓仪。”
乔昭懿错愕:“啊?”
竟然是岑聿和邓仪一起办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