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鹊喜道:“李侍郎家是识规矩的,一行人待三姑娘极好,赏菊宴结束还要府中的嬷嬷亲自送姑娘回府,姑娘回绝了。”
“李侍郎家离太庙街近,三姑娘惦念着四姑娘爱吃孙家熟食的香辣猪蹄,就准备买上几份带回来,晚上和四姑娘当夜宵,没想到、没想到……”
鹊喜说到这,脸上浮现悲恼之色,直接跪下磕头,“求夫人给三姑娘做主!不然我们姑娘真是没法在京中活了!”
“小的和三姑娘刚从孙氏熟食出来,就听见对面有声轻浮的口哨,还有人说着什么乔家,下意识抬头看去,发现竟是一个醉醺醺的狂徒,指着我们家姑娘说…说……”
“说什么!?”林氏急急发问。
难不成是被人给欺负了去!?
这传出去,她们家的姑娘以后可怎么做人!
鹊喜哭着回道:“那人说,我们家小姐浑身上下也就脸能看,也不知道母亲看上了哪点,明明京中还有那么多的好姑娘,何不找个更有才名的。”
“他还说,要成亲的姑娘不在府里准备嫁妆,抛头露面算个什么事,嫁进来后他们家少不得被人耻笑。”
“末了他还道,我们家姑娘,若不是老爷高升,按照以往,洗手给他们家做妾,他们都看不上!”
鹊喜说完,捂着帕子低哭不停。
她们姑娘也是千娇万宠长大的,何时被人如此轻薄过!还说做妾都瞧不上。
妾通奴婢,没人权的东西,这是活生生要怄死三姑娘!
这话可真是差点把林氏气个半死。
林氏:“他李家儿子敢说这种话!?”
林氏当即恼了,他们家只是前两年圣眷弱了,也不是全族的人死光了,人还没嫁进去呢,就敢这么欺负乔昭兰,这要真嫁进去,那还得了!?
“去,马上差人将李家夫人和长媳都给我请来,她们今天不来,明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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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我就亲自上门去,这事不给乔家个说法,没完!”
林氏怒火中烧。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李家便匆匆来人,不止是李侍郎的夫人长媳,就连嫡长子李平章也一齐到了。
这也是规矩,李家总得来个能主事的男人。
人是在前院正厅见的,对方听见乔昭兰遭遇,大为震惊。
这话要是被拿出来做文章,老爷少不得要被治个教子无方、当街辱骂御史家眷的罪名。
这下轮到李家人急了,忙和林氏解释,“我家老爷的秉性您是知道的,这事不管是李门府上那个不成器的孽障说的,必定给您个交代。”
“而且我们待兰儿您也是知道的,是真心喜欢这孩子,柏儿更是我亲生的儿子,若不是真喜爱兰儿,怎么会上门求娶呢?”
林氏听到这话面色稍缓。
李家求娶的时候,乔朗还未起复,只是五品官,对方说的话,倒也不算做假。
不过对方何尝没有赌一把乔家来日能圣眷重披、飞黄腾达的可能?当时她的长子可是未到二十,便二甲高中。
林氏态度不似先前强硬,但也要李家的说法。
这时,跟来的李侍郎长子李平章意识到什么,他父亲膝下只有五子,二弟是和乔昭兰议亲的那位,三弟则去了外地游学,已半年未归,至于四弟五弟,是府里另位年轻的姨娘一胎所生,今年刚十岁。
他们府邸,哪来的醉醺醺的公子哥?
李侍郎的夫人听完这话,人一愣:“难道是三哥儿回京了?又或者其他几房的子弟?”
这般孟浪的行事作风,李平章心里也没和府中的那位弟兄对上号,只得请鹊喜上前,细细询问,这位公子到底是何等模样。
鹊喜仔细回想:“离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