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可是害怕了?”

“魏哥哥,只要有你在,柔儿是什么都不怕的。”

说着将头埋在魏迟的怀里,舒服地哼了几声。

突然,像想起了什么,萧音柔急忙挣脱开,一脸焦急道:

“说好了柔儿睡醒就把姜禾姐姐放下来的,都是柔儿的不好,睡了这么久!”

“呼!柔儿今日有魏哥哥陪在身边,就睡得格外沉了些。姜禾姐姐不会怪柔儿吧?柔儿去向姜禾姐姐请罪!”

请罪?

我差点要笑出声了。

此刻的我早已变成了魂魄漂浮在他们的身边。

凌厉的石头块划破我的肚子,皮肉被生生撕裂开的剧痛使我痛得几乎晕厥,鲜红的血浆染红了石块,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留下一道道的猩红血迹。

马匹一路飞驰,我的血渍被风吹乱,飞舞,盘旋,内脏被甩了一地。

不知道魏迟看见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反应呢?

2

但此刻,他只是更心疼地看着萧音柔。

“以后有我陪着你,你可以日日睡得安稳。柔儿,你总是这般谦卑纯良,姜禾这个妒妇,怎配要你去向她请罪!”

“她明知你胆小柔弱,就因为嫉妒你!竟然使手段让马受惊来吓唬你!真是个心机深重的女人!你都不知道,我命人将她吊在马上时,她为了让我放过她,还骗我说她怀孕了!原来她也知道害怕!”

我心口一痛,几乎要难以呼吸。

魏迟竟然觉得我怀孕是在骗他?

我望向马肚子下晃荡的那具血红身体。

刚被吊起来的时候,我就知道绝对会出人命,于是在马彻底跑起来之前拼命挣扎。

为了活命,我只能硬生生折断自己的手腕,只为了从绳索中挣脱!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我就要成功了!

可是呢。

魏迟掀开马车的窗挡帘,看见我拼命的样子勃然大怒。

他认定我是不肯低头认错,转身对小厮下命令:

将马车驾到深山密林里去,挑一些有石块和树桩子的路拖着她,再将马车驾到脏污恶臭的河流,让姜禾好好清醒一下脑子!

他似乎还是不够解气,又夺过小厮手里的马鞭,狠狠地抽在马背上。

尖锐又凄厉的嘶鸣声响起,马蹄子胡乱地奔跑起来,溅起一地沙石,完全没了方向。

我惊恐地看着那些迎面而来的石块。

最后捂住肚子,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马车渐渐平稳了下来。

魏迟按着佛珠,对小厮吩咐道:

“行了,让姜禾上来吧。

“你刚刚不是说姜禾这几日身体不适大夫等着请平安脉,去传大夫过来。

“柔儿受了惊吓,现下正需要大夫诊脉。若是柔儿平安无事,就允许大夫给姜禾也诊脉看看,若是柔儿有一点事,就让她继续再吊一整天!”

小厮战战兢兢应下了。

萧音柔轻轻捶在魏迟的心口处,赌气似的说:

“禾姐姐好歹也是你的夫人,别这样对她嘛!”

魏迟叹了口气,握住萧音柔的手指尖亲吻着。

“傻瓜,就是因为你这般善良纯真,才会被姜禾这种勾心斗角的女人算计。

“我又不能时时刻刻护着你,你要学会自己识人。那些心口不一的白莲花心机女是断断不能轻信的!

“魏哥哥,你是第一个告诉柔儿这些道理的人,柔儿好感动……有魏哥哥对柔儿不离不弃……始终如一……柔儿便什么都不怕了。”

萧音柔泫然欲泣,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两个人静静对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