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第一次见……

不仅如此,除了她,崔宁宇和陈牧原的眼神亦是。

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沈岁桉心头猛得一跳,掌心泛起湿意。

谢聿白的眉心微拧,神色认真地介绍:“这位是我的妻子,沈岁桉。”

话落,他又道:“你们没印象了?”

“?”

三人面面相觑,陈牧原挠了挠头:“谢长官,我们并不认识啊,甚至都没见过。”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很熟悉。

可是不应该啊,这么漂亮又有气质的女生,如果真的见过,应该是不会忘记或者有印象才是。

谢聿白扯了扯嘴角,脸上的笑意淡去:“是吗?”

那天聊了什么,沈岁桉没听。

她的脑子嗡嗡作响,心不在焉,连东州的人什么时候走的都没察觉,还是谢聿白将她唤回神。

“岁岁,没事的。”

他紧紧搂着她,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大手安抚性地、轻轻地拍了拍她单薄的后背。

“没事的,我在。”

沈岁桉弯唇点了点头。

可就像连锁反应,一个连着一个。

先是南州十三区的那几位。

一开始姜母他们常来,后来慢慢地时间隔得越来越长,到了最后,他们来了之后,满脸茫然地打量地这四周,似乎在疑惑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和东州的人一样,除了沈岁桉,他们对七区的其他人或多或少都会有印象……

那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来过。

最后是七区的幸存者。

他们讨论的话题从“好般配”、“百年好合”、“磕CP”变成了“谢长官身边的女生是谁啊?”、“蛙趣,第一次看到了谢长官如此温柔的一面”、“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谢长官也没逃过啊……”

诸如此类。

他们就像第一次见到沈岁桉一样。

谢聿白每天都带着沈岁桉出去,然后耐心地同那些人说:“这位是我的妻子,沈岁桉。”

他们恍然地喊人,然后过一天就忘,严重的转头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不仅是其他幸存者,连别墅的人对沈岁桉的记忆也在渐渐淡忘……

沈岁桉倒是平静地接受了,或许她早就猜到了会有这么一天的发生,面上没有任何波澜起伏。

她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偏头望向身侧的男人,轻声问:“小白,会有一天你也会忘记我吗?”

谢聿白忽地抱住她,搂着她纤细腰肢的手隐隐发抖,眼眶泛红,声音有些微微哽咽:“不会的。”

“不会的,不会的岁岁……”

“我会记得你……”

“永远。”

他像是在做承诺。

沈岁桉张了张嘴,到嘴的话绕了一圈又咽了下去,终究没去刺激他。

晚上,在她睡着后,男人只身离开了房间。

房间门关上那瞬,原本该睡着的沈岁桉披了件衣服去了岑溪的房间。

“桉桉……”岑溪侧身让她进去,“我还想着明天去找你呢。”

“溪溪,你现在开心吗?”

一句话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她还是老实回答:“当然开心。”

在乎的人都在身边,如何能不开心呢?

她笑:“希望你未来的每一天都是这么开心。”

岑溪心中的不祥预感加重:“桉桉,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谢聿白知道吗?”

这种感觉怎么跟当时沈岁桉出车祸前一模一样?

她呼吸一滞,“是和最近发生的事情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