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许表兄今日是有要事缠身,所以现下才未到,诸位有人不必特意等他,况且他也未说今夜一定会到。”
莫言之语气沉稳,面色依旧如常。
无丝毫的不悦,也无半分避讳,甚至唇角还挂着丝丝耐人寻味的笑意。
然而,秦卿听闻众人谈及鬼面与陆漠寒亦是无半点动静,与反应,这便令众人稍稍的宽了心。
既然无需避谈,众人也便简单谈及与陆漠寒最近的事……
“自从陆兄收养了那孩子之后,便是极少外出消遣,常常都待在府里照顾孩子,现下外面有人传那孩子是他跟女人生的,他爹都快被气死了。”
东洲粮商的小少爷,似是觉得此事无奈又可笑,但言辞间却无落井下石的嘲弄之意。
只是在闲谈而已。
“而且,最近陆府的生意也是出了些问题,许多曾经合作的老板都停止给他们商铺供货了。”东洲官僚世家的子弟也平淡地提了一句。
“现下东洲的生意不好做,再说其他地方还在战乱,陆府有货船要出航怕是困难,现在都得给官船让道。”
本地船行的少当家,将近来陆府出货的情况告知了莫言之。
一提到陆漠寒的事,这帮人似是停不下来般。
虽说在场的东洲权贵之子们,全都是以莫言之马首是瞻。
可是,陆漠寒怎么说也是东洲富之子。
最重要的是,他们的爹也便是他们的财神爷,可都向着那陆漠寒的。
“若是我表兄那边需要诸位帮忙,诸位友人可要担待些。”莫言之客气地、礼貌性地请众有帮忙。
众人也都客套地答应。
但在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莫言之此番言论都只是场面话而已,陆漠寒是否遇到困境之事莫言之现下毫无心思打理。
莫府才刚从麻烦中脱困,现下岂会去自找麻烦。
这其中道理,秦卿亦是明白的。
况且,再加上子崖之事,莫言之必定是不会帮助陆漠寒的。
屋外雪雨飘摇,室内柔光熠熠,温暖非常。
清曲醉人,叮咚悦耳。
秦卿简单地吃了些口味清淡的食物,偶尔会与莫言之轻谈几句。
但是,秦卿不会在莫言之面前提起陆漠寒的事。
“来东洲已是数月了,是否还是不习惯此地的气候。”莫言之握着秦卿的手,平静地询问秦卿。
“已习惯。”秦卿轻缓地依着莫言之,轻声慢语的与之交谈。
此刻,莫言之早已由后至前地拥着秦卿;而秦卿则是卧靠着莫言之,那绣纹精致的衣衫下摆,笼罩住其锦鞋,只露出那精巧的银纹靴头……
莫言之微微低着头,替秦卿顺了顺帽檐的丰软绒毛。
而秦卿则是安静地靠着莫言之……
两人虽是正体面地拥靠着轻谈浅聊,但在众人眼里两人却不乏亲密之意。
柔光轻乐之中,风雪漫漫间,悦舞堂前――
有一抹华美身影出现在烛火幽暗的庭院内、平步轻缓地携着漫天风雪缓缓而来……
站在门边的丫鬟们,见到此人出现,纷纷脸红红地朝着欠身……
“表少爷――”
“嗯。”来人似有似无地轻应了一声,便不慌不忙地入了悦舞堂。
一抹玄冰色的华美身影出现在堂内,一身雍容华贵的装扮清冷亦然,来人裹着淡如冰魄之色的貂绒短袍,锦绸交错的下摆,有狐裘绒尾点缀,似流苏稀松。
衣摆上的白色刺绣精细绝伦,那流光玉翠的腰带,锦荣交错,期间更有名贵饰品点缀。
此人的胸口、衣领、尤其是领口处都似繁复的繁绣,其外袍上肩头至袖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