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的视线越来霸占模糊,瑞雪仿佛刺伤了他的双眸般,令他眼前的景物无法成型。
他缓缓地眨眼,坚持……
可是,在快接近子时的时候,秦卿坚持不住身子摇摇欲坠。
阿洪见状,急步上前抱揽住秦卿欲要倒下的身体。
“这几日,老爷在书房里处理宫中秘事,你别再等了,再下去,你会冻死的。”阿洪摸到秦卿的身体冰凉刺骨,体温已剩无已,便直接将秦卿抱起。
并且根本不等秦卿回答,便将秦卿抱离了此地,沿着来时那条僻静无人之路,迅速的回了秦卿所住的满花阁。
秦卿昏昏沉沉地靠着阿洪,眼底浮现出一片落寞凄楚之色。
他在冰天雪地里等了莫言之整整一天一夜,无惧严寒暴雪,可到头来却换不来短短的相见。
莫言之连半盏茶的时间,都不愿意留给了。
这无疑表明了,他们之间的裂痕,似断层的、撕裂的地界般,无法再修复。
秦卿艰难地闭上了双眼,缓缓地掩去了眸中的悲伤。
他已经尽力了……
尽力了……
秦卿眼角隐隐的泛红,溢出一泪水还未滑过脸颊,便被脸上的冰雾所吸收。
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脉搏也越发的不稳定。
秦卿轻轻地动了动唇,低若无声地呢喃着什么,可是声音太婆几乎听不见。
阿洪将秦卿抱回了内屋后,直接将秦卿放在暖炉旁的柔软长榻之上。
“你想说什么,我听不清,你慢些说。”阿洪将头靠近秦卿,认真地听着秦卿似有似无的轻语。
秦卿说得很慢,很吃力。
阿洪听闻之后,稍缓的抱紧了秦卿,嗓音平和道:“这些话,我不会替你转告老爷的,你也别再说傻话,我会救你的。”
秦卿闭着双眸,气息微弱,连动唇的力气也消失了。
阿洪冷静地摸了摸秦卿身上湿润的衣服,他将秦卿放躺在椅子上,将窗户关上后便把屋内另一个火炉也端移地过来……
“别睡,你可有听见我说话?”阿洪稍稍提高了声音,语气平和地提醒秦卿。
秦卿无力地“嗯”了一声,但没睁开双眼。
阿洪仿佛是担心秦卿会一睡不起,便时不时地会唤唤秦卿。
只是,秦卿应答声,却是越来越虚弱无力,从最初的“嗯”变成“唔”,再从“唔”变成了几乎无声的低吟。
阿洪从内厢的柜子里找来了给秦卿更换的衣袍,并抱来了厚厚的被褥垫在秦卿的身下。
他解开了秦卿的衣袍,将秦卿身上湿润的衣袍都剥去。
可是,秦卿冰凉的身体体温渐失,使得阿洪不得不直接用被子裹住秦卿,将秦卿紧紧地抱在怀中。
阿洪的双手亦是冰凉,毕竟他也陪秦卿等了许久。
但他在等待期间都站在回廊上,没有被雪吹到,身上并没有秦卿那么冷。
东洲的天气似极地般严寒,如此在风雪中冻上整夜,足以将人活活的冻死,若不是秦卿穿得够厚怕是早被冻晕了。
秦卿被拨得精光,身上裹着棉被,身前放置着两个火炉,稳稳地靠在阿洪的怀里。
但是,屋内的温暖与身前的热浪,仿佛对秦卿极寒之躯不起作用。
半盏茶后,阿洪的身体、手掌到是温暖了,可秦卿的手心依旧冰凉。
阿洪探了探秦卿的鼻息,发现其呼吸及慢,几乎快要察觉不到。
同时,秦卿的头,不听使唤般地往下拉垂着。
阿洪拍了拍秦卿的脸颊,感觉到秦卿脸颊被寒凉之气覆盖,再摸了摸秦卿的后颈,以及颈间的脉搏……
后颈越发的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