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洪那停留在秦卿腰间的手平稳的移开,替秦卿拉了拉被子,将其肩头盖好。
待阿洪敲开内厢后,秦卿才悄然地睁开双眸,眸色平和的目视其离去的方向。
这个阿洪,很规矩,待他很不错。
数日后,秦卿在阿洪的细心照顾下,伤势也好转了。
当然,莫言之给他的那些药,效果亦是非常不错。
最近,府里陆续来了许多登门为莫夫人庆贺生辰的达官贵人,固然府内入住了各洲远道而来的宾客。
所以,近来秦卿也不便再出院子走动。
今日夜里,秦卿坐在院中赏花台旁的清雅庭阁阅览书画,但他根本无尽消遣,什么都看不进去。
算算日子,莫夫人已有很长时间没来过了。
这段日子都是那两位哑巴丫鬟给他端送补品过来,并且他也不曾听闻过陆漠寒与子崖的任何消息。
想来,莫府上下最近都应是很忙。
秦卿平缓地将书放置在锦布铺整的石桌上,从怀里拿出莫言之扔给他的药膏,他静默无声地盯着手里的药膏良久。
他眼底浮现的落寞之色,似深秋落叶般萧寂。
他从来都是相信莫言之的,即使是莫言之因生气而做出惩罚他的事,他也不曾有过任何的埋怨。
因为是他有错在先。
他从不怀疑,莫言之当初赎他时的那份真心。
为了不让自己后悔,隔日夜里秦卿便对前来照顾他的阿洪说了――
“劳烦你去将老爷请来,我有要事想与他商谈。”
秦卿第一次主动开口,派遣阿洪去请老爷过来。
但是,这次他等到的结果,却并不理想。
阿洪风尘仆仆的回来时,告知秦卿的答案却是:“老爷说最近府里事情多,让我伺候你便是,他暂且无暇分身。”
如此的答案,秦卿并不失望。
他早有预见,知晓莫言之恐怕不会来,但是他并未放弃。
“往后每日你都去一趟。”秦卿眸色安静地看向阿洪。
可是每日他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都是老爷在忙,或者是有事无暇顾忌他的邀请。
无论是晴天,还是暴雪天气,阿洪都人准时的向秦卿汇报情况。
直到十多日后,依旧无回应,秦卿便不再让阿洪去了。
“明日我亲自去拜会老爷,你替我打听一下,明日老爷会去何处。”秦卿披着清素单衣,站在夜雾轻薄的梅花树下,轻声的交代阿洪去打探消息。
阿洪身着家丁棉袍处,穿着无袖的兽裘长褂,帽子也换成了毛茸茸的兽皮帽。
“此事我已打听过了,老爷明日会在书房处理要务。”
阿洪微低着头,没看秦卿。
“你也辛苦了,这是给你的打赏。”秦卿从袖中拿出一个装潢银两的精致锦袋,平稳地交递至阿洪手中。
随后,还替阿洪抚去了肩头的融雪。
见阿洪脸颊上沾染着雪珠,他本想伸手替其擦去,可意识到此举不稳妥,最终他仅是递给了阿洪一张手帕。
“将脸擦擦吧,若是你冻伤了,便没这么好的家丁来照顾我了。”秦卿平缓地说罢,便回身入了屋。
阿洪待秦卿入屋后,才眸色平稳地抬起头。
只是,那唇边溢出了浅浅的白雾,似无声的长叹。
翌日深夜,漫天的风雪不止,回廊上烛火通明。
秦卿平定的随着阿洪往莫言之书房而行。
阿洪手里拿着秦卿赏赐的地图,看看地图,再看看方位。
“再过两个院子便可抵达老爷的书房,今日夜里风大,还是将外袍拉拢系好更加御寒。”阿洪匆匆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