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部周围完全找不到丝毫的破绽,这次的面具……做得真好。

想必是时间够充足。

既然商船的主事是秦卿想到的那人,那么那位声音跟莫言之略像的文雅二当家,会否也是另有其人呢?

又或者,其实是他想多了?

秦卿想到此处,由于未及时看路,也没听见身旁随从的阻止,直接撞上了船内的雕花隔墙。

虽然,秦卿只是轻轻的撞了一下,动静也不大,但是这一声轻响,却足以引得众人都齐齐看向秦卿。

顿时――

莫言之便回身走近了秦卿,并稳稳地将其扶住;

见状,那文雅的二当家收拢了手中的折扇,及时收住了想要上前一探究竟的步伐;

商船的主事则是静立再不远处,不声不响地注视着秦卿那方,随后便默无声息地挥袖示意船工将隔墙搬走。

几位船工立刻上前,将木雕装饰隔墙搬走。

“你无碍吧?”莫言之眸色沉静,面色依旧,并替秦卿整了整斗笠的轻纱。

“我无恙,只是小事,不必挂心。”秦卿轻言细语的回答,那温和的中年男声透着一股稳然平静。

其处事不惊之态,若无其事的淡静。

莫言之不悦的看了秦卿身旁地随从一眼,却并未迁怒地平静道:“你下去吧。”

“是是!”那随从吓得脸色惨白地连声附和,低头退回随行队伍中。

既然秦卿已说过无事,莫言之自是不会为难任何人。

“莫少,不必因此而坏了心情,是在下招待不周,才会让莫少身边这位……受惊了。”二当家似乎不知该如何称呼秦卿比较合适,在提到“这位”二字之时,明显地顿了一顿。

“二当家不必如此客套,你招待得甚好,还请继续带路。”莫言之一边气定神闲地拉过秦卿的手握住,一边不慌不忙地抽空看向二当家。

当即,便自然地阻断了二当家目视秦卿的视线……

“这边请。”二当家平静地笑了笑,并动身继续领着莫言之往前行。

途中二当家倒是非常友善地给他们介绍了一下船内的情况,大船内多是严密的仓库,中间层是普通的客房。

客房虽是普通,可也是西洲海航线上最好的住宿条件,当然也有用以招待贵宾的厢房。

那些厢房都是给上船谈生意的人,或者是当家的友人所住。

“二当家真是用心,连这船上有几间厢房都知晓。”莫言之眸色幽幽,语气悠悠地提了如此一句。

这听似毫不在意,可言语之间深藏韵意。

那二当家面不改色地轻声反笑,一席青色华袍与秦卿倒有几分辉映:“莫少说得是,唯有知己知彼,我等才能善用其道。”

商船主事在旁边似有似无地点头赞同,这似附和非附和的举动很细微。

船庭内,梁宽悬高,金碧辉煌,雕样缠绕。

船廊中间铺着红色的长毯,一直延伸似无尽头,走过走廊,穿过内阁,来到船内待客大堂。

“吩咐伙计安排下去,将莫少随行之人都先行带去客房休息,必须好酒好菜招待着。”二当家站在内景繁华的大堂,慢条斯理地交代待客的管事。

商船的主事亲自招待秦卿与莫言之,平缓地伸手示意请两位入座。

待丫鬟将茶水奉上后,更是亲自替两人沏了一壶茶,随后便将紫砂茶壶放下,在一旁坐定并沉定的饮茶。

秦卿安静地坐在莫言之身边,透过斗笠垂下的纱帘,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商船主事与那位二当家。

这一路,他越听那二当家的声音,便越是觉得与莫言之相似……

能发出这种声音的人,秦卿的记忆之中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