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的目光停留在那位被称呼做“楼夫人”的聪慧美人身上。

“这位潘夫人,我说你为何会这般狠心毒杀自己刚出生的孩子,我夫君之前说你毒,你可真是毒。”

楼夫人用手掩了掩面纱,娇美的笑声着实动听,充满了女人妩媚之韵。

那声音在佛堂内,浅浅的回荡。

这笑声足以让在场和尚都口干舌燥,当下有些和尚便脸红了。

楼雁青语气平静,眸色沉静的吩咐道:“妇道人家,少说两句。”

这听似无所谓的随口一言,却充斥令人无法抵抗之力。

楼雁青的夫人立马闭嘴了。

“你胡说,污蔑我,世人都觉得我很狠毒,害死自己夫君一家,可是谁又知晓我的苦……我的苦……”

潘夫人身着朴素白衣,毫无配饰,发丝披散在身后,连基本头饰都无,可见平日里生活是十分清苦。

那张美人脸,虽不及西洲花魁美艳,但有一种特别的美感。

特别是伤心断肠时,满脸泪水衬托下,称得上我见犹怜。

就连坐在慕鸿歌身边的温婉美人也都不忍再看,只得微微地侧过头,不看潘夫人被众僧质问的“惨状”。

现在情况很糟糕,事情不明故里。

秦卿发现陆漠寒始终都处之泰然,偶尔看看方丈,偶尔看看孩子,偶尔还看看他。

秦卿回忆刚到此地时的场景,陆漠寒见到慕鸿歌与楼雁青在佛堂,并未露出惊讶的神情……

显然是不在意逗留西洲之事,被楼、慕二人知晓。

想到此处,秦卿也便安心了一些,若是为了此事,令陆漠寒行踪毕露,那便得不偿失了。

这个时候,沉默已久的方丈面色为难的开口了。

“现下情况实在是难以定夺,先将潘夫人请支寺庙罗汉堂去,待再过几日再谈吧。”方丈心力交瘁地叹气,且准备离开佛堂。

可此时。

“方丈且慢,此事已有真相。”楼雁青礼貌的出声叫住了方丈,其眼底的眸色被深暗的紫袍,衬印出深幽的紫气。

方丈停了脚步。

众人看向楼雁青。

可紧接着发言的人,却是另有其人。

“私闯禁地的人并非潘夫人,从潘夫人的反应来看,潘夫人所生的婴儿的确已夭折。”慕鸿歌慢条斯理地站起身,缓步地走近了潘夫人。

潘夫人为了清白,死命地点头。

“但是这个女人我要带回衙门,并上交宫中,请圣上查明兵部侍郎被满门之事的内情。”慕鸿歌直接向方丈要人。

“这恐怕……”方丈略微迟疑。

“方丈请放心,此事若有任何后果,都由我与慕鸿歌一并承担,不会让你与寺庙受任何的牵连。”楼雁青平稳站起身,走近了方丈。

方丈在犹豫。

陆漠寒也眸色平淡地看向了方丈,并补充道:“方丈不必考虑太多,此事有慕府与楼府为你担待。”

秦卿的眼神始终平和。

他知晓慕鸿歌与楼雁青,以及陆漠寒,这般想要将潘夫人要走的目的。

他们要对付鬼面。

因为潘夫人与刑部尚书勾结,害死兵部侍郎一家,老皇帝虽然爱慕潘夫人,可不会允许有人碰其得不到的东西。

若是刑部尚书被拿下,鬼面便少了一份势力。

即便是鬼面效忠老皇帝,如此有损老皇帝颜面之事,老皇帝是不会容忍的,必定不会因鬼面而饶了刑部尚书。

虽然官级不大,可此番事态更是触怒皇权,更要杀一儆百。

“也好,既然女施主不是私闯禁地的人,那么老衲也不会为难她。”方丈朝着慕鸿歌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