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屏风另一边,传来了陆漠寒清冷的问话声:“你先前给我的那些药,是从何处得来的?”

秦卿停止了思考,却未回答。

那些药,是莫言之曾经连同一些珍贵的补品一起送他的。

陆漠寒没听到回答,便放下了手里的账簿,拿起那空花药盒端详,并清冷漠漠道:“这种药,西洲并不贩售,是关外的贡品,你从何处弄来的?” “是别人赠予我的,我也不知是何处的。”秦卿一只手扶着大肚子,一只手拉着床帐合口处,身上轻薄的内衫被冷汗湿润。

领口隐约的带着湿意,有几缕发丝粘在肩头。

“你可是认识莫言之?”陆漠寒往下了盒子,看向了屏风这一边。

由于秦卿这边漆黑一片,陆漠寒那边肯定是看不到这边情况。

可秦卿却刚好对上陆漠寒那淡漠的视线。

此时,秦卿竟有一种可怕的错觉萌生,仿佛陆漠寒能够透过屏风看到他……

“我……”秦卿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陆漠寒收回了视线,继续认真的翻看账簿。

但同时,也在等待着答案。

只是没催促。

秦卿迟疑了片刻,才嗓音平静的继续道:“不知你何出此言?”

“这药是莫言之去关外走商、办事时,马队携带的专用药物,也只有他能带这种药入关。”陆漠寒的语气始终都感情不多,给人一种生疏的距离感。

那拒人于千里之处的距离感,显得极为冷情。

“此药的确是他赠予我的。”秦卿并未回避,轻声承认了。

与此同时,秦卿松开了拉着床帐的手,改为抓紧了身下的被褥。

因为此时,肚中传来一阵剧痛。

秦卿额头渗出了汗水,他咬紧了下唇,稳住了突如其来的短暂阵痛。

然而,陆漠寒在听到答应的那一刻,插嘴翻阅书本的动作稍有停顿。

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未说,继续翻阅账簿。

秦卿稳了气息后,便知晓自己现下的情况很不妙。

当初添喜快出生前,也有如此预兆。

他心情忐忑,心神不定地看向陆漠寒那边。

那人与他只有一个屏风的距离,是那么的近,只要走几步便能相见,可此刻却万般不能见面。

看到陆漠寒全神贯注之态,秦卿便忍不住问了几句。

“你年纪轻轻便到寺庙来清修,不知是为何事愁心?”秦卿心中虽是不安,可语气稳定不露马脚。

陆漠寒未回答。

“放着家中女眷不顾,岂不是苦了佳人。”秦卿几近无声的轻语。

若不是仔细听,极易被忽略。

“你到底想说什么?”陆漠寒反问。

干净利落。

直接明确。

漠然依旧。

“你何时才会离开此地,我并不习惯与别人同住。”秦卿躺在柔软的被窝里,身上的被褥都已温暖。

他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侧着身,将头靠在睡枕上,并始终都在看陆漠寒那方。

可是,陆漠寒并未回答会何时离开寺庙,反而是告知其明日莫言之会来寺庙。

“既然你认识他,那明日我们便三人一起吃一席斋饭,正好你也可以与他叙叙旧。”陆漠寒一边慢条斯理地合上了账簿,一边清清漠漠的冷淡邀请。

像是简单一句客套话,但又像是真的邀约。

让听者无法分辨。

秦卿见陆漠寒睡下休息了,也便没有回答,而陆漠寒仿佛也不需要他回答一般,直接拉下床帐歇息了。

陆漠寒的话,无疑是让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