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国公一进去就跪下了,朝天佑帝行了个大礼,高声道:“陛下,贵妃冤枉!她虽骄纵,但绝对不是?蠢笨的性?子,不可能干出当众谋害皇子之事?”

天佑帝看着跪伏在地,五体投地的温国公,心道:这老匹夫,有多久没给他行过?如此大礼了?

他心中畅快,面上却不显,冷声问?:“温国公这意思是?朕眼瞎?还?是?说朕冤枉贵妃?”

温国公急了,蹭蹭蹭的就爬起来:“陛下!”见天佑帝拧眉,立马又跪了下去,继续道:“陛下,微臣不是?这个意思!陛下自然?不眼瞎,但贵妃确实冤枉!您和?贵妃多年情谊,不能仅凭一个宫婢就断定是?贵妃下的手!”

“放肆!”天佑帝用力一拍桌子:“仅凭一个宫婢?那宫婢是?你温府送进宫的,是?在贵妃身?边伺候了数年,对贵妃忠心耿耿的宫女!贵妃她就是?仗着和?朕多年的情谊,才敢明目张胆对皇子下手!”

温国公见天佑帝如此愤怒,终于不敢再喊冤了。

抿唇静静跪在那,听天佑帝骂完。

天佑帝骂了一刻钟后,才缓和?了语气,道:“温国公,你该明白。大年夜,后宫所有嫔妃都看着,禁卫军也全都看着。如今朝堂上也有那么多眼睛盯着,弹劾贵妃的折子也堆满了朕的御案,贵妃谋害七皇子一事推脱不过?去。”

温国公盯着天佑帝面前人高的折子,心下恼恨:这定是?姜相?国命人干的!

他来之前,就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他也只这次事情的严重性?,才大年初一就进宫找陛下说情。

陛下说的,他都知道。

“陛下,老臣愿意用项上人头作保,贵妃决计没有害七皇子!”

天佑帝不悦:“朕要你的人头有何用?贵妃做错的事,自然?要自己承担,你也该知道,谋害皇子是?何罪责!”

后妃谋害皇子,重则株连九族,轻则也要打?入冷宫。

温国公一生就这么一个女儿,哪里能忍心她受苦。但青黛都死了,死无对证,他实在想不出好的法子,最后只憋出一句:“陛下,求您念在二皇子的份上从轻发落……”

天佑帝叹了口气:“从轻发落?恐丽妃和?朝臣那都无法交代?,除非国公能代?贵妃将?功赎罪……”

温国公一时间没明白过?来:“如何将?功赎罪?”

天佑帝揉揉眉心:“国公知晓,朕多年来推行兵改……国公若能助朕一臂之力,于大楚是?功德一件!”

温国公拧眉:陛下这意思是?让他交出西途铁骑,让西途军融入皇家?军?那今后西途武将?在旧朝文臣面前不是?矮一头?

但若是?不交出兵权,只怕贵妃和?二皇子要不好。

温国公左右为难,天人交战。

几息后,终于咬牙,从腰间解下虎符,双手呈上。

天佑帝拿起那虎符,自登基以来,积压在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

他手腕一翻,虎符就落入袖中,然?后朝温国公道:“国公请回吧,贵妃谋害皇子一事,朕也觉得事有蹊跷,会再行定夺。明日之后,圣旨就会下去。”

这是?委婉的给出承诺了。

温国公叩首道谢,却迟迟没有起来。

天佑帝拧眉:“国公还?有事?”

温国公:“臣还?想见见贵妃,请陛下准许。”

天佑帝此时心情正好,痛快点头:“冯禄,你亲自带温国公去流华宫一趟。”

冯禄点头应是?,朝温国公做了个请的手势。

温国公这才起身?,跟着他身?后一路穿过?□□往流华宫去。

流华宫外守着大量的禁卫军,见冯禄带着温国公进来,照例询问?后,才放温国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