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没有摔得太严重,宁微娴松了口气,站起来。可下腹却突然涌上来一阵尖锐至极的刺痛,她慌了,大眼无措地往下看,就见到米色的裙摆上有一摊小小的血迹,慢慢地蔓延开来,染成一片刺眼的红。而那红,还是继续扩散中……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这、这是?!
小脸霎时惨白,可锥心的疼让她连出口求救的力气都没了,车库离主屋太远,颜睿听不见她的呼救,家里又没佣人……就连电话都离她很远。
宁微娴支起身子,艰难地朝电话那儿爬,沿行一路,满是鲜血。
雪白的额头已是冷汗涔涔,血像是洪水一般从她体内涌出,可她顾不得疼,她原来是怀孕了,她粗心地连自己做了妈妈都不知道!而知道了竟然是孩子有危险的时候!
可无论如何她也够不到柜子上方的电话,纤细的手臂举了好半天,怎么也没法抓住,最后只能无力地垂下。
而在车库门前等待的颜睿也愈发心浮气躁。他都等了半个多小时了,那笨女人怎么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事了?要不要去看看?
刚这么想,他就啐了自己一句,想象力太丰富,就在家里能出什么事?于是他刻意忽略了心头紊乱的情绪,掏出新手机打了个电话。
十分钟后,一辆敞篷跑车停在别墅门口,里面坐着一名高挑的女人,颜睿从倚着车门的姿势改为站,优雅的走出去,关上大门,坐上车,扬长而去。
但这一晚,不管他怎么玩,都觉得不对劲,好像有哪里出了问题,而他不知道。HIGH也HIGH不起来,也没心思去赛车,只能在酒吧里喝了个醉醺醺,才朝家里去。
家里很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宁微娴经常给他留的那盏小壁灯也是暗着的,屋里到处弥漫着一种刺鼻的难闻气味。摸黑开了灯,桃花眼习惯性地朝厨房餐桌看去以前不管他什么时候回来,那里都会留着一份饭菜,不管他在不在。
哼,今天居然什么都没有。颜睿负气地哼了一声,她不等门最好,不做饭最好,反正他也不稀罕,略有些踉跄地想上楼去,却在踩上第一层楼梯时不小心滑了一下,整个人蓦地摔倒在地上,非常狼狈,鼻尖嗅到的那股异味越来越浓。
“唔……”闷哼了一声,颜睿试图爬起来,这样子可不能给微娴看到……否则脸就丢大了……
呃,这啥玩意,黑糊糊地捻在手心……
眯着眼看了好久,半醉不醒的颜睿才猛地意识到:这是血啊!
那在他心头萦绕了一下午的不安与惊恐在此刻愈发显得浓厚,此刻他彻底酒醒了,为什么会有血?为什么?而且……这么多……微娴呢?他在楼下搞出了那么多动静,她怎么还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多好笑,前一秒他还在位她没有等她,没有给他做饭而对她怀恨在心,可这一刻,他无比迫切地希望她只是在睡觉!
万分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可颤抖的手令颜睿刚直起身子就又摔了下去,他是真醉了,眼睛都少了焦距。可他也管不了那么多,连滚带爬地奔上二楼,推开卧室,打开灯,床上空无一人,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房间干干净净,像是从来没住过人一样。还有那本书……他记得之前她看到的就是那一页,然后就盖在那儿了。
不是不在意吗,那为什么对她的一举一动都记得那么清楚?!
掏出手机想要打电话,才想到自己换了新手机的事情谁都不知道,他压根儿就不记得宁微娴的号码!
眼角瞄到床头的旧手机,里面有家里跟微娴的号码,颤抖的大手拿起来,才发现没电了。颜睿找到充电器,哆嗦着插了好几遍都插不进数据线,一连试了十几次才成功。
刚开机,便看到了铺天盖地的未接电话和短信,有父母的、有思思的、有那些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