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的箭在一旁燃着的木材堆引燃,卢皎月一点点将瞄准的位置往上拉,直至对上了那面张扬的旗帜。
[阿嫦,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就射旗。]
[射最大、最醒目的那面旗!]
箭矢离弦,火光在空中滑过灿亮的弧线,灼灼烈焰席卷了旗帜,那是在白日中也清晰可见的灼目之色。
火焰倒映于瞳孔之中,顾易遥遥目睹了这一幕,他不由驻足。
赶上了。
顾易无比庆幸地在心底默念这三个字。
沉坠着的心落到实处,已经趋于麻木的情绪终于有了些许松缓,无形的隔膜被打破,他像是在这一刻才重又站到这世上来。
他实在无法再承受失去什么了。
正如卢皎月所说的,顾易是性格不合适,而非能力不合适,他拥有着一项在战场上无比重要的特质:冷静,能将感情完全剖离的冷静。
即便在这个情绪如此起伏的时刻,他也没有下令贸然发起冲锋。
而是一直等到斥候将前方探来的情况传回,这才冷静地下了部署,“劳鲁将军带人从左翼包抄,我领中军堵他们的后路,围三缺一……右方空出来,烦马将军往后撤一撤,在子湖坡设伏。”
让他们有来无回!
……
攻城不顺,后军又遭冲击。
自知破城无望,薄奚信当机立断地在援军形成围拢之势前下令撤退,只是临走之前,到底深深地看了眼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