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陈邃就知道自己不必回避了。

他倒是很流畅地就接受了现状。这次复州之事,是少府最先有了动作,他承皇后的这份恩情。

而且“皇后”是不一样的,自古幼主临朝、太后理政,皇后是作为一个政权的备选继承人存在的。妃嫔,就算是“皇贵妃”都是后宫,但“皇后”从来不是,至少不全是。

陈邃正这么想着,却见周行训很自然地解下了身上的大氅披到了旁边人身上,亲手系好了系带,又仔仔细细地压好了襟,最后顺着手把皇后手里的手炉接过来放到了一边。

陈邃:???

他其实还是该回避的,是吧?

周行训却一点儿不在意旁边的目光,听见没声后,还催了句,“接着说啊。”

陈邃:“……”

好像走在路边突然被踹了脚,完事了还得继续干活。

周行训不太高兴。

卢皎月不知道自己怎么感受到的这种情绪,就连那边周行训多年的旧部的陈邃都没察觉什么异状,但是卢皎月确实觉出来了。

等陈邃走后,卢皎月盯着人看了半天,不太确定地开口:“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她摸了摸一旁搭在椅子上的大氅。

很厚实,她都快被捂出汗来了,刚才复州的情况说了一半,卢皎月就不得不把它脱下来放一边。

可这大氅一开始是披在周行训身上的,这就很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