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醉桥一怔,仔细打量了下他,见他紧紧盯着自己,额角青筋都勃了出来,忽然有些触动,过去捡起地上的刀,正色道:“多谢你能这般想。方才确是我不好,做哥哥的这就重新陪你练刀!”

“我晓得你等下必定是要去见她的。做弟弟的我这就放出话,你若三招内能把我的刀磕飞,我就不跟着你。否则,嘿嘿,我今天就要跟着你。你去哪,我也去哪,你甩也甩不掉我!”

谢翼麟突然咧嘴一笑,叉腰抱着刀,一副挑衅的样子。

谢醉桥倒抽口凉气,笑骂道:“臭小子,我不但要夺掉你的刀,你信不信我还要剃你个瘌痢头!”

“那就看你有没这个本事了!”

谢翼麟大吼一声,提刀扑了过来,势如猛虎。第一回合,谢醉桥闪避而过,谢翼麟大是得意,第二招紧紧跟进,忽然眼前一花,对面的谢醉桥已经像游鱼般挪位到他身后。谢翼麟一惊,转身刚要挥刀,只觉眼前一花,轻微的簌簌声中,一缕发丝已是飘落了下来,一下傻了眼。

“去刀!”

谢醉桥大喝一声,攻了一刀,谢翼麟慌乱中举刀抵挡,却哪里挡得住谢醉桥的倾力一刀,手臂一酸,刀已是飞了出去。

“如何?”

谢醉桥捡起他掉地上的刀,连同自己的一道插回了刀架上。

谢翼麟头发早散乱了下来,盯着地上被削断的一绺头发,哭丧着脸道:“堂哥,你真下得去手?我头皮上少了一片头发,岂不是丑死了?叫我还怎么出去见人?”

谢醉桥哈哈大笑,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又怎会真把你剃成瘌痢头?不过是削了段发尾,你自己摸摸看便知道了。”

谢翼麟急忙伸手去摸,这才吁了口气。

“你刀法确实有所进步,只有些关头之处还略嫌粗糙。我明日要走,等晚上有空再指点下你。”

谢醉桥笑道,转身而去。

谢翼麟怔怔望着他背影,扯了下自己的头发,长叹一声,没精打采地离去。

***

方才一番打斗,又正值春暖,谢醉桥背后觉得有汗,只怕明瑜等得急了,也顾不得许多,匆忙往书房而去。快到路口时,果然瞧见春鸢正等在那里,有些焦急的样子,看见他过来了,脸上才露出了丝笑。

谢醉桥正要解释下,春鸢已是笑着小声道:“公子来迟了,不用跟我说,等下跟姑娘说便是,她等你许久了。”

谢醉桥心跳又是一阵加快,几乎是跑着往书房去,几步并作一步地登上石阶,到了门前,这才停下脚步,长长呼了口气,等心跳稍稍平缓,终于推开了门,一眼就见到她正立在书架前在翻书的侧影,听见响动,转过了头。

两人凝视对方片刻,明瑜终于放下了手上的书,略咬了下唇,朝他轻声叫了“谢大哥”,脸颊上已经泛出了淡淡的桃晕。

谢醉桥的心又控制不住地怦怦跳了起来,定定地望着她。

明瑜脸庞上的桃晕更艳,人却已是朝他缓缓走了过来,站在了离他两步之外。

谢醉桥的脑海中又跳出了许久之前在余县高家时的那个夜,他们也是相距得这么近。他现在只要伸出手,就能再次把她抱进自己怀里。想起她在怀中时的那种娇软感觉,他忽然一阵口干舌燥。

不行了,他必须要说点什么。

“今天……”

两人忽然同时开口,等发现对方也在说,又同时闭上了嘴,看着对方,然后齐齐笑了起来。

这意外的小插曲仿佛一下叫人放松了下来,片刻前的那种紧张也消去了不少。

“你想说什么?”

他看着她,微笑着问道。

明瑜抿嘴一笑,双手背在伸手,微微侧头打量了下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