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满面血污,正是自家的江老太爷。

“老太爷!”

柳胜河大惊,失声大叫,对面半青听见声音,猛地抬头,看见了柳胜河诸人,仿佛一下失去了力气般跌坐在山道之上。

柳胜河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到近前,颤抖着手将江夔扶住,见他双目紧闭,已然昏迷不醒,侧额处一个小指长的破口,血还在不断涌出,顿脚大骂:“蠢材,蠢材!老太爷好好地,怎么成这样了!”

半青这才哇一声,咧嘴大哭起来,断断续续道:“老太爷上了梅峰,见梅花开得好,来了兴致就在上面亭子里作画。我见天色暗了下来,就劝老太爷下去,他却不听我劝,一口气作了七八幅才放下笔来。方才下峰之时,我背了画箱在前,老太爷拄杖在后,听见一声响动,回头看去,见老太爷已经跌倒滚下了边上的涧坑之中,头破血流,当场就不省人事……”

“把老太爷放平!”

谢醉桥打断了半青的话,接过江夔,从自己身上脱下毛氅,将他整个人包裹了起来放平在山阶上,双指搭在脉搏上探了片刻。

柳胜河屏住呼吸看着他。

“你们出来时可带了药?”

谢醉桥回头问道。

柳胜河急忙点头:“带了的。昨夜那小厮没请回郎中,只带了些药回来。幸好听了大姑娘的,今早出门时把药带了过来!”一边说着,一边急忙从那携药的随从手上接过药囊,递了过去。

谢醉桥打开看了一眼,见是几种治跌打出血的寻常草药,囊袋里还备了臼杵。拣了仙鹤草和白芨出来,捣碎敷在了破口之上,又用力从自己衣角处撕下布条,缚住了伤口。

“暂时只能先这样止血。快些下山再行救治。”

谢醉桥背起江夔,匆匆往峰下而去。柳胜河急忙跟上,没多久便碰到了还在往峰上赶的明瑜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