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喜有些烦恼:“其实也胖的。”抚过下巴尖儿,又比比胸前,再添一句:“屁股也圆了。”

谢芳凑近她耳边玩笑:“二爷一定很喜欢。”

桂喜伸手要戳她额头,可看着那瘦削脱骨的面庞,转而握住她的指尖,轻轻说:“乔大夫正同二老爷说你的事呢。”

谢芳不太抱希望,她不过是个低贱的小妾,纵是大奶奶做出甚麽伤天害理的事,她总是明媒正娶的太太,动不得的。

桂喜看出她的心思:“太太是人,小妾就不是人了?若不是迫到无路可走,谁又愿意做小妾来着!你别泄气,我听闻高府家有个姨娘提出和老爷离婚,还得了笔钱,从那宅子里解脱出来。不扯远的,就那谢家小姐都能抛头露面,在洋学堂里上学呢。如今风气变了,到底和从前不一样,总有说理的地方,二老爷此趟不替你作主,我也不依。”

谢芳叹口气:“你不依又能怎地?”想起甚麽又问:“二爷此趟回来,和表姐的婚事怎麽办?”

桂喜咬着唇道:“他若不肯作主,天下没王法麽,我带你报官去,也不和他过了,他爱娶谁娶谁,再与我无关。”

谢芳看着她惊喘口气:“说甚麽呢,你是真被二爷宠坏了。”

桂喜笑了笑,谢芳还是不懂,如菟丝花般依附男人过活,倒不如自己站成一棵松。

第一六四章情终逝<桂花蒸(民国)(大姑娘浪)|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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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四章情终逝

许彦卿随乔大夫一道走了。

至晚饭时也不见影儿,桂喜独自用饭,忽然门帘一动,赵妈问:“是谁?”

一个婆子回话:“是厨房里来送炖好的鸡汤。”

赵妈连忙出去迎,桂喜听得她俩在外嘀嘀咕咕,好半晌才端着一个砂锅鸡汤进来。

桂喜看着碗里一层厚厚的黄油,就有些腻味。

赵妈凑近低声说:“不得了的大事。厨婆子方去老太太房里送晚饭,新听得的,都炸开了锅。”

桂喜抿起唇笑:“赵妈如今说话愈发夸张了。”

赵妈一撇嘴儿:“不夸张,老太太冲着谢家来人把碗都摔成几半。”

“这是如何?”桂喜微愣,原来是谢家的事。

赵妈道:“谢小姐不辞而别,留书说甚麽轻离别,所以不欢喜二老爷这样的。”

“商人重利轻别离。”桂喜问:“可是这句。”

“应是的,姨奶奶有学问。”赵妈接着道:“那谢小姐这几年在京城读书,把心也读得野野的,说她厌恶老宅子那股子腐朽味儿,不愿做笼中喂食鸟,要做天上自在鹰,她打算先去香港,再从那里赴英国留洋,估摸三年两年是回不来。所以就不耽误二老爷娶妻,这婚约她先毁了。”

“谢小姐敢爱敢恨、眼界儿高非寻常女子可比。”桂喜听得心起羡慕,身为女子,谁不愿做天上自在鹰,只是敢想和不敢想罢。

“谢家还瞒着老太太及众人。老爷少爷带着家丁连夜赶往上海渡口截人,哪想终归迟一步,船早开走了。现二老爷从东北回来,她家再瞒不住,谢家少爷只得过来赔罪,说谢太太气病在床起不来。”

“谁气病在床起不来?”有人问着掀帘进来,赵妈唬了一跳,明明压低嗓音的。

桂喜看是许彦卿进来,笑道:“在说谢家的事。”

许彦卿不置可否地撩袍坐到她的身边,赵妈取来一副碗筷,再拨了饭放在他手边,这才退下去了。

见房中无人,桂喜才问:“二老爷早晓得谢小姐要走麽?

许彦卿挟一块盐水鸭脯,津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