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桂喜心底纳罕却沉默不言,赵妈夹短烛芯,捻灭灯泡,蹑手蹑脚放帘阖紧门。

房里阴暗且静谧,窗外则淅淅飒飒,一呼风过,又紧雨扫,停了会子,又听咿咿嗯嗯声,竟是女孩儿忍不住嘤咛、因吃痛在啜泣,后男人粗浊的喘息也能听见了,沉声低吼像在交媾的野兽。

桂喜抿紧嘴唇,知冯氏也醒着,想说些安慰的话又算了,此时无论说甚麽,好或坏,都是刺尽心底的一柄利箭,血淋淋的。

“你这里听的真清楚!”冯氏忽然开口,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你同二老爷洞房那晚,动静比这还大,我同老爷就这样直挺挺躺在床上,难以入睡,迫着听你们恩爱个不休。”

“我那晚很早睡下......”桂喜脸色大变,背脊僵直,此话儿比烛尖袅起的灰烟还脆弱。

果然冯氏冷笑一声:“架子床都快摇散了,唱戏的伶人喉音若萧管,叫起来真是好听。瞧谢芳这声儿太嫩,还是不如你呢,都是浪荡胚子。”

阴阳怪气,话意难明。

桂喜根本没听她说甚麽,只震惊于那晚,自认为同春林师兄的淫靡春梦,竟然是真的。

但男人换了,那把她浑身咂吮遍,把她摆布成跪趴模样,由他自后肆意穿梭磨弄、浇得她腿间滴嗒滴嗒直淌浓精的,却是许二爷。

那晚儿除了没要她的处子血,他该做不该做的原来都做透了。

第九十三章冷落处<桂花蒸(民国)(大姑娘浪)|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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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冷落处

那房里动静渐止,冯氏已朦胧睡去,孩子般咂嘴唇。

帐子上绣的一双双交颈鸳鸯,盯得久了,成了一滩滩红色血团,桂喜扭头看向烛火如豆,像极珍兰房里那一盏烟灯,赢弱却充满诱惑,渐渐拉长成了条弯曲妖娆的大蛇,钻进她的胸怀,融进骨血,把千疮百孔的心吮咬地酥痛难忍,只想吸一口那水烟筒,任焦香迷乱神智,青烟模糊面容,就这样软烂成泥,头脑空空,不想不念,不喜不悲,如具行尸走肉不知人间何世,恍惚似见许二爷乔玉林摇着头离她而走。

走罢走罢,她现在谁都不需要了。

她不晓自己何时睡着的,忽被胡琴嘶哑声惊醒,拉来扯去倒把苍凉泯灭,听得李妈笑嘻嘻在恭贺大老爷。

一准是来收沾血的帕子。

满脸爬着冬晨清冷的空气,桂喜看向床里,冯氏不知何时已悄悄离开,帐外赵妈和蕙霞在鸡鸡狗狗,为那盆洗脸水的事儿。

“赵妈!”她坐起低唤,蕙霞“啪”地摔帘子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