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带着刻意的柔弱。

“墨城，你别这样，医生会有办法的。”

厉墨城猛地转头，眼神冰冷得能将人千刀万剐。

“滚！”

他举起枪对准林雨晴。

“要不是你，诗悦怎么会变成这样？”

“等她好了，我会再收拾你。”

林雨晴的嘴唇剧烈颤抖，精致的妆容被冷汗浸得斑驳。

往日娇柔的嗓音此刻充满破音的恐慌。

“墨城，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会！”

“够了！”

厉墨城猛然起身，枪托重重砸在墙壁上，飞溅的碎屑擦过林雨晴的脸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

“其实你早就认出诗悦了吧。”

这时，医生急匆匆地从手术室冲出来，额头上全是冷汗。

“厉先生，病人失血过多，需要紧急输血，但血库储备不足。”

厉墨城猛地站起身，一把扯开自己的衬衫袖口，露出手臂上的青筋。

“抽我的！”

“我的血型和诗悦的匹配！”

医生有些犹豫：“这...”

“少废话！”

厉墨城厉声打断，眼神凶狠得像是要吃人。

“只要能救她，抽干我的血都行！”

医生被他吓得一哆嗦，不敢再多说，连忙让护士准备输血设备。

针头刺入血管的那一刻，厉墨城死死盯着手术室的门。

仿佛这样就能透过那扇门看到我的情况。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从未有过的卑微和祈求。

“诗悦，你一定要活下来，只要你醒过来，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可以把一切都给你，我的命、我的血、我的一切，我什么都给你。”

他的眼眶猩红，眼泪砸在地上，却浑然不觉。

第6章

输血的过程漫长而煎熬。

厉墨城靠在冰冷的墙壁σσψ上，看着自己的血液一点点流入血袋。

恍惚间，他仿佛回到了大学时代。

那时的他，是厉家最不受待见的私生子，所有人都对他避之不及。

只有我，会在他被排挤时，固执地站在他身边。

“厉墨城，你干嘛总是一个人吃饭？”

记忆里，我端着餐盘，笑嘻嘻地坐到他旁边，完全无视周围人异样的眼光。

他记得自己当时冷着脸，语气疏离。

“离我远点，我不想连累你。”

可我却毫不在意，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进他碗里。

“尝尝这个，超好吃！”

阳光透过食堂的窗户洒在我的侧脸上。

睫毛在眼底投下一小片阴影，笑容干净得不像话。

那是他黑暗人生里，第一次感受到温暖。

后来，他渐渐对我敞开心扉。

我们一起泡图书馆，他教我高数，我带他吃遍学校后街的小吃。

他记得我拿到奖学金时，兴奋地拉着他去游乐园。

结果自己却因为恐高，在过山车下吓得腿软。

“厉墨城！你敢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