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2 / 2)

出一封信来,上头歪歪扭扭的写这个“阿”字。

“你瞧着像有学问的,我问你‘阿溟’的‘溟’字该怎么写?”

“……”景深静默无言,良晌才从灶火里钳了根烧得黑乎乎的柴禾出来,在地上写了个溟字。

阿去扭着脑袋欣赏好久,吹捧一句:“景兄弟字写得可真好,跟你人似的。”而后捡起那根柴禾照着地上的字又歪歪扭扭地写了个“溟”字在信封上。

开始就有些好奇的景深这时总算忍不住了,却还是状似不经意地问:“这是给阿溟写的?你们不就住在一个院子里么,有什么话非得写在信上说?”

重新抚好信封的阿去欠揍道:“想知道啊?先叫一声姐姐来。”

少年用脚碾擦去了地上的“溟”字,转身不欲理睬阿去。

哪知阿去揣好信起身来,问:“午间你们要去学堂吃吗?若是不去……”说着阿溟摆出主人家的架子来,“若是不去,我给你们做饭吃罢。”

景深想起先生的话,心念微动:“你想做便做罢。”

阿去虽人不正经些,做的饭菜却挺好吃的……景深想着暗自鄙薄自己一番。

梁上挂着的台鲞是上回去襄云时买来的,阿去便做起一道台鲞煨肉,时值冬日,又是小乡村里,鲜少有新鲜菜果,这时只找着些冬生的韭黄与易养的黄芽菜,原本味美的晚菘在孟冬时便没了。

刀噌噌切着菜,预备下锅炒时就见一个粉色小身影钻进厨房来。

“阿去!”夏意笑嘻嘻跑来她跟前,头发还湿哒哒的,“你怎么突然跑来做饭?好久没见着你了。”

话音未落就教景深揪着往后,听他在顶上训斥:“头发湿漉漉就出来,不怕结冰么?”

“噢。”夏意乖乖坐下烤头发,方才洗好后跑了几遭才将浴桶里的水倒去茅房里,这时是又累又冻。

暖和些偏仰着头问阿去:“你做了些什么?”

“台鲞煨肉、醋溜黄芽菜、韭黄炒黄芽……”

说来说去只这三样东西,景深倏地笑出声,不说菜名儿他还觉察不出近来吃的东西有什么不对,而今想来,可不就是冬菜花样少么?

阿去却当他是在笑她,出言来:“你笑什么,只是如今是冬日,若是别的时节,我会做的可多了去,山海兜、橙玉生、樱桃煎,有什么是我不会的?”

夏意听着摆出一脸憧憬:“到时候我能和你一起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