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她因想起阿双姐姐忽地垂丧。
景深才塞好小瓷药瓶儿,准备走开时就见这场景。心说她不是成天笑着么,怎这时候叹气了?
绕去她那边一看,见纸上描了几笔,只画了半朵花,瞧着像是要画凤仙。心上愁云散去,他笑出一声来,方才看她大架势地拿了笔墨纸砚出来,还当她做什么呢,原是画这等粗劣的花儿。
“你笑什么?”
他不答她话,只问:“这是要画凤仙么?”
“嗯!芝婆婆教我绣张凤仙绣帕,不过有些画不出了,”说着她转转眼珠儿,“你会画画儿么?”
“咳,学过好些年。”教他作画的师父还是大赜第一妙笔……
夏意微抿了抿唇,指指桌上问:“你能教教我画凤仙么?”
“教你自是成的,不过得先自己画好一幅来。”
“我省得了。”爹爹教作文章,都是学生们先作一篇他再讲的,该是同个道理。
她换一张纸,继而埋头专注作凤仙。他守坐在边上,视线渐从纸张上墨色凤仙身上转去她握画笔的手上,若有所思……
“你瞧画的对么?”好一会儿,她将笔架在笔格上指着画问他。
他回神看画道:“对是对的,可不打眼,”又问她,“家中可有朱砂、石青这类东西?”
“没,”她摇摇头,颇为骄傲,“颜色都在我脑中呢,我向来都是绣花时再填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