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不辨,耳畔唯有风叶与百姓惊嚷、鸡鸣狗吠之声。
“景深……”她教这场景吓得手心都渗出薄薄一层汗,漆黑中手探向面前,将碰到一丝温热手就落在了他暖烘烘的手心里。
“别怕。”他从容安抚她,另只手缓拍着她后背,声音哑涩,“不过是日蚀罢了。”
“日蚀?天狗吞了它吗?”
幽暗中,少女声音软丢丢的,显然还是在害怕。
都这时候了她还在好学?
景深左手圈着她右手,另只手仍然轻拍着她后背,不满问她:“当真不愿听我讲?”
她动了动手,却被他抓得更紧些,四周黑咕隆咚的,心底生起种在夜里做坏事的错觉,不过倒没方才怕了:“天都这样了……”
“便是这样了才好。”他说完,在暗色中伺机抱了抱她,感知到怀里的小姑娘又变成僵木头时得逞低笑声。
一瞬便松开,继续说:“可知日蚀会被史官载进史册里?”
“那又如何?”她瞢然仰头,只依稀辨别出他的轮廓。
“所以,”景深肃虔道,“所以我要在能载入大赜丹史的时刻与你说,我心中喜欢你。”
良久良久,他面上热意退去也没等着这小姑娘出声,倒先将天色等明,四周旷亮,恍若隔世。
好在,心上人还在眼前。
天色复明,夏意蓦地偏转过身,垂眼看挂着豆荚的篱笆,心旌摇摇。
原来,就算早知晓了心也会怦怦跳。
景深侧腰,躬身瞧她,笑道:“你回我一句罢,不然我多难过。”
她便把头埋得更低,像极了他在宫中见过数面的天方国鸵鸟。
“爹爹说了,你年岁尚轻,勘不破这事。”
景深顿了顿,明白过来她是听着了那夜的话,怪到她知晓,撇撇嘴:“我是真心说这话的,你尽管不信,它也是真。”
说完见鸵鸟转身走,忙跟上去:“正是我年岁轻,我才不敢妄言轻动,若你我再长上几岁,我定有不同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