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你靠本事赢的哪需推我头上。”
笑次间景深又借灯观摩起棋局来,喜不自胜时又听先生开口:“可是快走了?”
景深抬起头来,踧眉应:“估摸着就是中元节后的事。”待孤魂归地府后方能启程。
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与这么个傻趣少年呆了近一年时候,先生也生出不舍之意。
趁夜里与景深又长谈一番,这回多是谆嘱他回京后不得再似往日那样顽皮,即便无心学术也要听小孟先生教诲,又说及画画一事,道既他有心力,不若多在作画上下些功夫,将来也不至无所事事成庸碌之辈。
景深连连应承,等先生说够了才问:“先生可是与我那拗爹爹同窗读书的?”
当初夏意说京里的孟先生时他就想到这里,只一直没问的罢,今夕既说了这许多,多问些也无妨。
“却系同窗。”先生将茶盏顿在小几上,“作何好奇这事?”
“我就想探探先生与我爹渊源有多深?怎就想着送我来您这儿。”
先生发笑,问:“那你觉得我这儿你来得好是不好?”
“自然是好。”景深抬高声,怕惊扰到外头的人又敛笑,“幸而我当初是个憨皮的,不然也见不到夏意……和您啊。”
“……”先生兴致忽低,沉默会子深奥开口,问他,“你可知同为束发之年的我与如今的你有何差别?”
景深参解不透,问:“有何差别?”难道是不及他聪颖?
“差别就在,那时的我早便能藏住所想之事,你却不能,”先生顿了顿,“甚么心思都写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