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就在房顶上撒野,哒哒跑着。
景深望着它去,愣了愣神,越过屋脊看去后山,尔后以手示意夏意转身。
黑魆魆的柿林里萤光熠熠,流萤点点,映衬之下,两人眸子都同福宝一样来。
原来已是流萤飞翻的时节。
为了再近些看,她跪往上走几步,挺直背伸长脖子看得仔细,夜风吹干她湿漉漉的脸颊,一两只流萤翩跹飞至屋脊上,忽上忽下,忽明忽幽,比天上圆月还要可爱。
只是景深忽然发出奇怪吸气声,低低呢喃句,她不舍转开视线,问他:“你怎么了?”
“咳,”他抓抓另一边脸,半转身给她看,惨兮兮问,“蚊虫不会咬你么?”
他半边脸颊上赫然挺着两个大包,甚至在月光下落出阴影,夏意笑着戳了戳,无辜笑:“我自小不遭蚊虫咬的,爹爹也是。”
“……”还有这能耐?
“许是你的血要甜一些呢?”她撤了方才的难过,笑着宽解他,“月赏够了,流萤也看罢了,不若就下去罢?”
免得呆在这儿他还被咬。
脸还痒着的景深顿住,蹙额挠了挠耳鬓,遗憾地想,今夜大抵是说不出那话了,只有再等上一等。
***
下去时候也是夏意先,景深在屋顶上给她鼓劲儿,等她脚尖挨地时他才安心,把竹簟薄衾扔下去后就托着傻福宝往下。
原本走得好好的,福宝却在半道顽皮,前腿一伸往下扑,后爪挂在景深衣裳上,牵扯之下景深脚一滑竟从木梯上头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