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愣,也扬起了些许笑意,附和母亲的话:“哥要结婚了吗?那……”
“有有啊。”母亲原本略快的语速平稳了下来。
焦有有的笑意凝固了。
她熟悉这种被呼唤名字的方式,长大以后,每次妈妈这么叫她,都代表着“有话要说”,且不得商量。
“你哥的彩礼钱,妈想你这边也帮忙贴一部分。”
像是听不到女儿只余呼吸声的静默,电话那头母亲试着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为通情达理:“妈不是让你白贴,等你哥那边小两口日子过起来了、有起色了,让你哥带辆车还你好不好?到时候开车上班,也不那么辛苦。”
“妈……”
焦有有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无从说起自己已经冷到心里去的那股寒意。
她上个月刚和母亲说过想要买房的事,名额那么紧,她这几年咬牙工作存下来的钱终于能让她在寸土寸金的首都站稳脚跟。
母亲夸奖她能干,却终究没把她的为难和苦楚放在心里过。
“妈知道,你从小就比你哥强多了。这回就当妈求你的,照顾照顾哥哥。”
除了她自己,没有人在乎为什么是年长的哥哥要被妹妹照顾。
因为是家人,因为是哥哥,因为除去这些细微的偏颇,她并非没有感受过来自家里面的温情,所以焦有有让步了九十九次。
每一次被放上比较的天平,她终究是较轻的那一个砝码。这不过是又一次衡量,衡量那永恒存在的,轻微的偏颇。
可凭什么存在这种偏颇?
一滴水渍晕开在漆黑的栏杆上,风一吹过,脸侧传来湿润冰冷的刺痛感。
焦有有挂了电话,抬起手抚过眼角,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无声地泪流满面。
无数次的让步和妥协换来的只有眼泪。